前雨厅是主院里一座独立的小屋,看雨听风,风景甚美。

小悦一眼就看见门前一方池塘,夏日的晚霞漂泊其上,随着水波荡漾开去,耀眼无比。池塘四周种了柳树,长长的柳条柔嫩轻盈,微风吹过,婆娑起舞。

脚下是一条鹅暖石小路,路边盛开着绿油油的小草,其间点缀着几朵小花。行至一段,路分两边,一边是前雨厅,另一边则通往水边。这时,小悦才瞧见,那柳树下竟有一套石桌椅。闲来无事,坐着看书饮茶,甚是美妙。

“这里好漂亮啊!”

褚印桢甚少见她露出这般欣喜的模样,脱口而出道:“不如将饭摆在那里?”

小悦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粗线条的明雨哇哇大叫:“世白,你太过分了!我想在那儿喝个茶你都不肯,如今你竟要在那儿摆饭!”

“你那次说的时候,茹姑娘在场,不方便。”

“现在茹姑娘也在啊!”

褚印桢面不改色,“此茹姑娘非彼茹姑娘。”

四个人正好坐满。

管家送饭菜来时,未进屋就瞧见水边的几人,立马带了人过来,摆好饭菜。

“殿下,厨子还是那一个,味道不曾变。”

褚印桢点头,“傅伯去歇着吧,等会儿让黄莺来接茹姑娘即可。”

管家应声离去。

小悦瞧了那三个下人,昨儿都未见过,便道:“殿下的忠仆可真多啊。”人多口杂,他也不怕混进一个两个眼线。

明雨饮了一口酒,道:“他别的本事没有,这收卖人心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好。”

褚印桢不理他,解释道:“除了傅伯,黄莺和那四个护卫,无人知晓你不是真正的茹姑娘。”

小悦愣住了,只听他又道:“这个别院本就不常住,下人也不多,当初伺候过茹姑娘的下人几乎都被她带走了。这些人都是新补来的。”

什么叫“都被她带走了”?挖墙角?两人闹翻了?小悦也只在心里嘀咕一下,并不会问出口。她瞧见一盘鱼,鱼身切了好看的刀纹,以深棕色的汤汁覆盖,只露出干净的头与尾。看着很是有食欲。可是转念又想到这是与五皇子共餐呢,不知会不会有讲究,万一吃错了,闹出笑话就不好看了。

封彧看着小悦想吃又不敢的样子,甚是好笑。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她的碗里,“吃吧。”

小悦抿嘴一笑,拿眼偷望了褚印桢一眼,见他无甚反应,便愉快的吃了起来。唔,真的是很美味呢!

褚印桢心里好笑,她打趣起人来,可不曾顾及过他五皇子的身份,如今只不过吃顿便饭就瞧他眼色。她眼睛微眯,一副餍足的模样。心里一动,不自觉的也夹了一块鱼肉。夹起来后,本要往她跟前凑的手硬生生的收住,不带停顿的划了个小弯又转到自己碗里。他迅速拉下眼帘,掩下满目的错愕。

明雨和小悦只顾着与自己跟前的美食对抗,哪儿会注意褚印桢?倒是封彧,拐的那个弯再小,也是结结实实的印入了他的眼中。他面不改色的夹了些青菜与小悦,“不要只吃肉,吃些青菜。”

“嗯。”小悦嘴里包着肉,只能含糊的应了一个音。

明雨吃完,抹了一把嘴,道:“这厨子可真是好厨子,手艺顶呱呱!”

小悦想起方才管家傅伯的话,问道:“殿下,这厨子可是特意给茹姑娘请的?”

“是。”

“......”这人会不会聊天?他不应该自己解释一下为什么或者说下当时的情况么?小悦不好再问,喝一口酒掩饰了尴尬。

谁知褚印桢又道:“茹姑娘初到时,水土不服,又吃不惯这里的菜,我便再请了一个。后来嫌麻烦,那厨子也本份,便留了下来。”

“茹姑娘不是湘京人?”

褚印桢看着小悦的眸子闪了一下,“不是。”

“......”

“她是柳唐人。”

“柳唐是哪里?”

封彧答道:“南方的一个大城。”

小悦似懂非懂的点头,难道是江南?呃,这里有没有长江?......不知道哇!

采菽园,被布置成小书房的耳房。小悦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笔,案上的白纸平铺整齐,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她婆娑着下巴......如果她实话实说,他应该不会发难吧?

回想起出主院时褚印桢说的那话,她真想死!

“小悦答应我的武器,可别忘了,我等着呢。”

那副似笑非笑的脸,她真想一巴掌拍上去!自己没本事,还嫉妒别人,害得她上大当,吃大亏!她哪儿知道怎么做武器?

她趴在桌子上,哀嚎半天,谁也不理。

门口的白香见封彧进来,欲开口却被他一个眼神打断,她点头退下。封彧掀开帘子,轻声走了进去。见她模样,心中了然。当初他想阻拦来着,谁让她的嘴那么快?还许下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这不是自作自受了?

其实小悦在下邺承诺褚印桢后,纠结的想了一夜,最后放弃!不能因为做不出武器而不活了不是?何况,说不定等回了京城,褚印桢就忘了呢?再或者,她求情情,看在她是弱女子的份上,他不计较了呢?

遇到解不开的难题,小悦本能的选择了得过且过和侥幸。可是,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能蒙混过关的。当褚印桢说出那句话时,小悦的第一反应是求情!可是,封彧和明雨都在呢,她若是求情,岂不是丢脸丢到家了?憋到最后,她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自认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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