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封彧没一会儿就发现小悦在装睡,本来是打算让她装下去的,只是这只猫儿动来动去,那长长的睫毛不停的抖动,怎么看都是很难受的样子。
小悦不想这么快就被识穿了,慢慢睁开眼睛。由下而上的仰视封彧,这还是第一次。这下巴曲线,哎,就这样吧,反正孤寡一人,拼了也就是了。
“小悦,对不起......”无数的话语,最后只得这一句,太轻却又没有更好的。
小悦拍拍他,“放我下来。”待与他面对时,见他紧急的眉头,伸手轻轻抹了抹,“我虽怨三小姐,但也不曾想过要你做什么。往后我小心些,待她走了就好了。”
封彧不想她会说出这番话来,心下暖和,又想到护国公府,道:“我们总是要回府的,到时......我以为我可以安排好......”一股无力感自心间散开,漫延至四肢百骸,总归是自己身份不够,爹不疼娘不爱。他望着小悦,忽然间觉得他活得还没有她自在。她还能脱了奴藉,自谋生活去,可他呢?一辈子只能为他人作嫁衣。
看着他眼里的失落,小悦突然恼了,恨道:“如果连你都没有信心,我又何苦来哉?不若就此散去,各自嫁娶!”
各自嫁娶?不知怎的,封彧脑子里出现小悦和吴青山成亲的光景,两人相依相偎的样子......轰的一声,整个脑袋仿佛都炸了一般,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念头,他怒道:“你休想!”
小悦笑了,“真是可笑,你不娶我,难不成还不许旁人娶我?哪有这般道理?”
“谁说我不娶你?你休想嫁给旁人,我不许!”封彧一把抱住小悦,紧紧的裹在怀里,生怕她此刻就跑去和吴青山成亲了一般。
“既然你决定要娶我,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是了,反正自己有家似无家,拼了性命去争取一回又怎样?没了她,他好像也没什么盼头了,那样的日子过与不过又有何区别?两人除了彼此,也没别的牵挂,最差的境地不过一死罢了。
此时的两个人,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高看了自己,也低估了这个世道。世上的痴男怨女多得是,谁又能只凭一丝信念而逆天改命?
其实在下到这片峡谷之时,封彧就已经猜到这里是他和吴青山无意间发现的世外之地。只不过他们是山下的小路上来的,还不曾从那边的崖上下来过。此时两人已走到尽头处,可是眼前却是没路了!
“没路了?”
封彧微微一笑,走至一处密丛处,拔开,一个黑乎乎的洞口跃入眼前。
“这里居然有个洞口!”
“这是我和吴青山发现的,偶尔会来这片常青谷玩耍。”说完,他背着她走了进去。
洞里漆身子压低,紧紧的抱着封彧。封彧心下一笑,也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点亮光。
“到出口了!”小悦喜道。
再次拔开了一道植物屏障,果然出来了!一阵冷风呼来,小悦一个机灵。
“冷么?”
“许是里头太暖和了,一下子没防住,一会儿就好了。”因峡谷里面四季如春,这一暖一冷,虽有些不适应,但对于准备充分的小悦来说这一瞬的不适也没什么。“对了,你和吴青山常来这里?”这两人居然有私交?!
“我晚上来林子里习武之时,他正好也在,索性就一起了。”
“这么说来,你们早就认识了?”好家伙,吴青山敢和主子抢女人!
“我们虽然猜到对方的身份,却从未说明过。”说到吴青山,封彧就想到方才她爬在他背上的情景,一股烦燥涌了出来。“不说他了,快走吧。天越来越冷,仔细着凉。”
小悦看着这个别扭的家伙,嘻嘻一笑。
封彧为掩饰尴尬,问了此次事件的缘由。小悦细细的说来,倒不是有意让封彧不舒服,只是她有权述说自个的委屈。封水茵敢做就要敢当!
“以后要做什么,先与我说,不能如此莽撞了。”若是小悦事先问下雪仙子的故事,也不至于轻易地相信了元喜,又或者她能告诉封彧,封彧一定知道落血花是假的。只是当时一听到元喜说“落血花对于体虚之人可是温补良药”,她的脑子就瞬间短路,一心只想着封彧的身子有救了。
关心则乱,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由于夜深,众人回去后就直接歇下,自是不提。
次日,几个大汉揪了元喜与小乐,拖至大门外,一阵乱棍打死,连一句辩解都不给。只是辨了又如何?封彧处罚不了封水茵,还不能处死两个丫头么?至少明面儿上要给小悦一个交待不是?上次处死翠英翠菊是悄悄的,无人知晓缘由。这次却是大庭广众之下,也算是一种警告了。
对于小乐,即使胡适再不舍,也未道出身世,一个女儿而已,能保就保,不能保就算了。此次事情很是严重,他不能去触眉头。可怜小乐,由生到死,都没能活个明白。
梅院。
封水茵气得肝疼,“简直岂有此理!这样都摔不死她!”
并霜道:“小姐,一个丫头而已,不如叫凌......?”
封水茵一个冷眉扫过去,并霜吓得低下头。“如有下次,决不轻饶!”
并珠端来一杯茶,放在封水茵跟前,“小姐,这是君山银针,也是二姨娘爱女心切,从大夫人那儿要来,自个儿还未曾尝过就巴巴的送来了。小姐好歹尝尝。”
封水茵看着那细细地叶子,“咱们来这儿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