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彧每日要练一个时辰的字,每每练完,手冻得冰冷。虽然他说不冷,但小悦还是看不下去了,又想着那月他送了一对琉璃耳坠给她,后来她还拿去刺激未雪。于是想着自己也得回礼才行,所以才做了这双五指手套。不过她的初衷是要绣鸳鸯的,但鸳鸯的颜色太多了,她那蹩脚的针线实在是不够用,这才简单的绣了鸭子。
她说:“这鸳鸯与鸭子是近亲,所以也是一样的。”
什么东西是一样的?她知,他也知。
少了一大半的树叶,这苑里空旷了不少。天冻得干冷,是不是要下雪了?小悦一路小跑来到针线房,路上偶尔碰见丫头小厮,也是低头急冲冲的模样。浑然没有往日里的一派热闹。
说是针线房,其实也就一间大屋子,拢共三人,并几张桌子,一应用具倒是齐全。
一个媳妇开的门,“小悦来了,快来瞧瞧。”
“英嫂子,这么快就做好了?”
这个叫英嫂子的媳妇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眉眼很是开阔,人也是平和。这针线房是一直都是她管着,就是手下的人换得勤了些,她总是□□新人,总也找不到合心意的徒弟。
“二少爷的衣裳,可不得紧着做么?就是小悦的,也得第二个做才是。”英嫂子说得很自然。
屋里另两个丫头见小悦进来,也都站了起来。一个唤花蕊,胖呼呼的,她的这个名字是一点儿也没起作用呀!另一个唤花叶,生得清秀,白净的脸蛋似嫩嫩的叶尖,就差出水了。花蕊比花叶大三岁,但就外貌上却是差不多的一般年轻。
自从花莲走后,三个丫头就变成了两个。这下半年山庄的人去得太多,一时也没人再往里头添了。何况胡适总觉得封彧住不长了,等他一走,这针线房也得撤,故而也懒得添人了。
花蕊一笑,五官都挤到一处,“小悦的衣裳是我做的,你快瞧瞧。”
小悦抖开一看,果然精致啊!“花蕊的手艺真是好,英嫂子也有接班人了。”
英嫂子道:“花蕊确实不错,就是心思不够细,做的衣裳虽没大的错处,但总有些地方不尽人意。”
听见英嫂子的话,花蕊低下头。“我也不知怎么了,明明很仔细了,可到最后总是有地方不好。”
小悦细细地看了那斜襟袄,上头用彩线绣了淡淡的彩虹,又用银灰细线打暗纹,似雾似雨,又似雨过天晴。只是彩虹的一端明明已经隐没了,可在最后居然露出一点灰,细细看去,原来是背面的灰线不知何故带到前头来。
“这一针是多了么?”她指着那灰点道。
花蕊凑头一看,眉头一皱,“什么时候多了这一点?我明明没用灰色线绣啊。”
这时花叶道:“你忘了?那时你用灰线在彩虹下头绣一点远山,绣了一点说不好,又拆了,许是没拆干净呢。”
花蕊歪着脑袋想了想,一时记得自己明明拆干净了,又恍惚真的没拆干净,最后只得道:“也许吧。”又一次证明她真的很粗心。
小悦笑道:“不妨事,再拆干净就是了,又不是在府里,没那么讲究。”又对英嫂子道:“把二少爷的衣裳拿我瞧瞧,若是好了,我一并带回去。”
英嫂子从一边拿出一个托盘,揭开盖布,露出里头整齐的棉衣。小悦看了看,点头道:“还是英嫂子的手艺好,比我衣裳更是精细。”
“也是小悦的花样好,样式也新奇得很。想必二少爷穿了更是玉树临风。”
“花样再好也要有手艺,反正我是不行的。”
“说到花样,我倒是见过寒枝绣的竹子,那真是与真的一般无二。而且她的针角平滑细密,比我的还要好。”
“是吗?”小悦随意附和着,包好了四件衣裳便走。临出门时,又回头对花蕊笑道:“你今年十八了吧?回头我让二少爷帮你留意留意,寻一个如意郎君。”
花蕊一跺脚,羞涩地捂脸。
英嫂子倒也附和,说要花蕊好好改改这粗心的毛病,不然等将来到了婆家可是要丢脸的。
花叶笑了笑,就低头整理着一叠花样图。
小悦将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然后出了门。外面真是冷啊!
穿过园子,走完了羊肠小道,就进了临风小筑,在要上楼的时候,小悦眼角瞥到里面一排的房间,寒枝就住在那里。
小井见小悦站在楼梯口不动,欲开口喊她,却见她朝一楼里头走去。他喊了两声,她却似未听见一般,只顾走自己的,眼看着她进了寒枝屋子。
这是怎么了?他忙转身上楼,告诉二少爷去!
封彧听说小悦似没了魂一般,进了寒枝的屋子,心下一沉,风似的掠了下去。
咚——
他一脚踢开房门,小悦果然在里头,可是......只见一个身影瞬间冲上来,手臂被搂住,唇一片柔软,湿热......他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被她推出了门外,与门有五步之隔。
待那软唇离开,他直直的盯着她。她小脸红扑扑的,水润的眼睛到处乱转,呼吸粗重......她还伸出舌尖舔了舔刚刚吻过他的唇!封彧只觉得头昏脑胀,好想扑上去!
小悦有点害羞呀!她方才的举动,怎么看都该是男子的动作才对。只是封彧踢开门的瞬间,她只想着千万不能让他看见寒枝的身体,就不管不顾的把他推了出去。没想到力道大了些,就这样吻上了。呃,这算不算是强夺初吻?
她觉得唇有点干,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