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长孙无忌如何依依不舍,那边宇文成都带兵追讨秦琼等人,步步紧逼,几人逃至一府院,翻墙而过,此府院正是秦琼姨夫邱瑞之长平王府。
邱瑞起先不知是何人,只是为防止宇文成都假借他名诬陷,便挡下宇文成都,自查府院,查到竟是侄儿秦琼等人,便让他们藏于荷花缸中,放进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虽等得不耐烦,但对上大隋开国五老王之一也不敢发作,他带人上下搜擦一遍,并无发现,正要离去,突然看到荷花缸,而邱瑞以荷花缸乃皇上所赐,需要圣旨才能动为由,阻拦于他,宇文成都只能让人原地守住,回宫请旨。
一路上他头痛不已,因隋文帝身体日渐消瘦、病痛不断,他的父亲宇文化及今日下午就进宫探病了,此次相府出事无人做主,响马逃犯进了长平王府,邱瑞又有包庇之意,他本就与自家父亲政见不和,而皇上又十分器重邱瑞,封他上殿不参军,下殿不辞驾,此次也不知能不能为二叔报仇……
到得皇宫后宰门,他下马就往里走,御林军一看是殿帅来了,不敢阻拦,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永安宫外,命太监往里传话,不大一会,丞相宇文化及出来了,问道:“何事进宫?”
宇文成都没敢说二叔被杀,只说有响马扰闹相府被他杀退,包围在长平王府,现入宫请旨搜杠等情况一一交代。
宇文化及一听就乐了,这事好啊,假如真搜出响马,我就参他一个勾通响马,图谋不轨,背叛朝廷的罪名,不怕不把他邱瑞株灭九族,又惊又喜,忙让儿子等候,自己进殿请旨,并交代到“眼下圣上病重,奄奄一息,一旦晏驾,宫内必有大乱,需速去速回,随时听候太子调遣,以防不测!”
宇文成都拿了圣旨,飞马来到长平王府,下马进了后花园,冲邱瑞高喊:“万岁圣旨到!”长平王不敢怠慢,率领全家,衣帽整齐,摆设香案接旨,这期间,宇文成都问副将:“我走后,有无何人出入”
得到个否定的答案,他心下有底,宣读完圣旨,便对邱瑞告罪道:“老伯父,小侄奉旨捉贼,不得不搜,多有得罪!”
这下,邱瑞父子心慌了,暗道:这要是真把秦琼等人搜出来,立马就要祸灭九族,得想个周全的法子。
而秦琼等人在缸里边也听得清清楚楚,这哥几个都暗地里备好家伙,只要一暴露,就杀他个措手不及。
那边,宇文成都已经下令:“来人,给我翻缸搜查!”
“是!”刹那间,数十名军兵齐奔荷花缸,准备抬起,就在这时,从王府前院跑进一名宫中太监,边跑边喊:“宇文将军接旨!”
宇文成都也不敢怠慢,忙喝退官兵,来见太监。这个太监名叫张安,乃是永安宫的总管,也是宇文化及的心腹,他一把把宇文成都拉到无人之处低声言道:“将军,宫里生变,丞相命你火速带兵包围皇宫,听候调用!”
“好!我这就去”因为之前父亲便有交代,他也不敢在王府耽搁了,只来得及草草对长平王抱拳歉意道:“老伯父多有得罪了,我另有他事,告辞了。”他把手一挥:“收兵!”然后,飞身上马,直奔皇宫而去。
邱瑞吓出一身冷汗,怕是宇文父子使的诈,还差人四处盯梢,发现王府周围确实没有可疑迹象,才放心把人放出,领入密室,设宴款待,次日天明才让儿子邱天豹把七人送出长安。
这边,宇文成都到了宫中,得知宫中大乱,他父亲见到他,二话没说,上前就是一巴掌:“畜生,你看你干的好事!还不快给我追回来,若误了太子大事,我打断你狗腿。”
他猜测应该是父亲知道了二叔被杀的事,迁怒于他,心说要不是你把我叫回来,人都拿下了,正欲解释两句,又见那边太监张安正连连给他使眼色,只得按下不说。
出了永安宫,才问“父亲这是?”
“也怪我没来得及与将军细说,你前脚才走,丞相便与太子去了万春殿议事,恰玉郡主来了,老奴也没多想,当他是来探望殿下的,恰陛下醒来,就把我打发走了,只留下伺候的小东子说陛下听完玉郡主、高熲、李德林对太子的指控,立即下令,要修改遗诏,重立太子。”
“你说玉郡主?”他不是才送她出的京城么,怎么她又掺和进来了。
一旁小东子见缝插针地回话道:“是玉郡主,方才她前来探访万岁爷,说殿下面色异常,有中毒之相,后查到御药房,得知文帝所吃之药全部经过太子之手,又碰到李德林和高熲也抓到太子殿下当晋王时地宫的证据,便唆使陛下改遗诏。”
“那我这是要去追李德林和高熲了?”怀着侥幸的心理,他故意遗漏了玉郡主。
这回换张安接话了:“丞相说他们要带着圣上手谕去取兵符,欲控制宿卫军,玉郡主则带着密诏解救了杨勇逃跑了。”
“……”听到这,他的心咯噔一下,狂跳不止,觉得自己与玉郡主之间怕是再无可能了,明白为何方才父亲会打他一巴掌了,这是怪他没把玉郡主看好,不想再多说,疾步飞奔而去。
这样紧张的时刻,张安也没责怪他的无礼,顺溜了自家徒弟一眼,忙着掉头伺候永安宫被软禁的文帝去了。
当李德林到达英武殿时,发现宇文成都已经站在高台上了,下面黑压压排列着一众军队,只听所有的人正跟着他一起高喊:
“犯我者,亡,阻我者,杀”
那整齐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