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奇怪了,庄主为什么不肯给我?”
“不肯给你也好,正好姐姐可以留下了。”
林月白心下一凉,若是她日后还是拿不到千金珠,回去就无法交差。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姐姐,我可饿极了,咱们吃饭去吧”朱夜往椅子上一躺,打了个哈欠。
“我看你是想睡觉了吧。”
“这奔波了大半个月,一顿也没有吃好,刚回来就寻你去了,我真是又累又饿。”
“我先给庄主提饭去。”
“他早就出庄了,还准备什么午饭。”
说着,林月白和朱夜往饭堂赶去。
“我这才出一趟门,你怎么到苏遥少爷身边去了?”
“这个嘛。”林月白学着朱夜耍赖的样子:“不可说。”
“姐姐你…”
“你问我,说明你关心我,我答不答你,那就是我的事了。”
朱夜被辩的无从反驳,他盯着林月白,看她拿什么吃的,就一把抢过来,全放在自己的碗里。
林月白看着他孩子一般的举动,差点笑出声来,干脆只拿了两个馒头丢在碗里。
这饭堂比之从前和谐了不少,田之之刚死,所有浣衣坊的女婢都已经投向了傅晓致。她坐在饭堂之中,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林月白指认田之之的事情早就传开了,傅晓致微笑着地走过来:“那日真是多有得罪,望林姑娘海涵。”
“同是奴婢,哪有得罪不得罪之说。”
“林姑娘是庄主身边的红人,怎可与我们相提并论。”
“可我命相浅薄,不能侍奉在庄主左右,说到底也还是一名贱婢,比不上姑娘的地位。”
傅晓致见她话中处处是刺,无从搭话,悻然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心想:“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不过,那位男子倒是没在庄主身边见过,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和林月白在一处?”傅晓致甚是好奇,刚想上去询问,但看到男子冰块一样的脸,又打退堂鼓。
“一帮蠢货。”朱夜大口吃着鸡腿,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林月白瞧着他满嘴酱汁,忍俊不禁:“你说什么?”
“我说他们是蠢货,少爷庄主从来分不清。”
林月白哑然:“你们不是有意隐瞒他们两个的身份?”
“当然没有,庄主是庄主,少爷是少爷,他们两个差别大了,如何瞒得住。倒是这帮溜须拍马、左右逢迎的小人误把少爷当庄主。”
“那为什么刚进庄的时候管家一直嘱咐我们不能抬头看庄主?”
“少爷只是想树立庄中的威严罢了,不过这样一来,倒也省去很多麻烦。”
“也不怪旁人蠢钝,我看真正见过你们庄主的人屈指可数。”
“那倒是,庄里大部分事务还是少爷在打理。”
“依我看,少爷似乎是不懂功夫的,这是为什么?”
“喏,这个鸡腿还给你,你不告诉我你是怎么到少爷身边去的,我就自己去问。”朱夜似有意将话题岔开。
林月白立马领会,她一个进来不久的婢女是不该问这么多的。她接过鸡腿,笑道:“我看你是吃不下了才还给我的吧。”
朱夜一筷子夹住鸡腿,也笑道:“我好心给你吃,你不吃,可怪不了我。”
一直在注视着他们的傅晓致只恨听不清两人对话,忽见冰块脸的朱夜突然笑了,跟见了鬼似的,匆匆吃了饭,就带领着婢女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