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叶尘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母亲,你所说的这个邋遢书生,不会就是神仙来客雨肖吧。”
“没错,就是他。”叶冷月点头回答。
“这…那…”叶尘一愣后,欲言又止的说。
其实,叶尘很想说,这样一个连那么常见的江湖骗术都无法分辨,还会上当的人,怎么可能有能力能力玩弄乾坤,布下这种足以维持整个天下安定的微妙平衡?
毕竟,从之前叶冷月的讲述中,虽然可以看出雨肖此人确实十分善良,甚至善良到让人觉得傻的地步。但除此以外,却并无任何过人之处。
不过,想到或许后来可能还有变数,叶尘就又生生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转而问:“那他是否是真的受骗了?”
叶尘是想,若雨肖其实当时并未受骗,只不过是叶冷月推测失误,那可能此人是大智若愚。
只可惜,叶冷月却笑着回答说:“那是当然。当时,我们到了十里屯后,几乎找遍了那个村子的所有人家,却根本没有找到那么一个重病垂危的小女孩。”
“既然如此,那此人…”叶尘有些讶异的说。
不过,他的话还未完全说出口,叶冷月便已经笑着打断:“尘儿,你是不是觉得凭这么一个傻得可笑的书生,怎么可能又那么大的本事?”
见到叶尘点头后,又继续说:“其实,我当时也没想到,甚至即便到了现在回想,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但事实便是如此,不容置疑,你且听我说下去。”
“那天,我们寻遍整个十里屯,也没有找到那重病女孩后,便又再次回到了停在村口的,我的马车之内…”紧接着,叶冷月又开始缓缓讲述。
坐在马车中的叶冷月和雨肖,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而从雨肖的脸色,叶冷月看得出来,他在现自己真的是上当受骗后,确实有些懊恼,这让本还想借机打击嘲笑他两句的叶冷月,都有些不忍开口。
不过,就在叶冷月思索着是否要安慰他两句的时候,却现雨肖脸上原本丧气的神情一扫而空,甚至还大笑出声说:“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好什么?被人骗了还那么开心?”叶冷月说,心想:莫不是这傻书生,遭人坑骗后,打击太大,得了失心疯了?
“怎么会不是好事?你想,既然那小女孩是那老伯编造出来欺骗我的,也就表示这世上并没有这么一个重病垂死的可怜女孩,怎么会不是一件好事?”雨肖笑着回答
叶冷月有点难以理解他想法的反问说:“这,这确实可以说是件好事,但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对你而言,根本完全是件坏事,因为你被骗了。”
“即便被骗了,那又如何?”雨肖一脸无所谓的说。
见到他那副样子,叶冷月反倒被他气得上火了,指着他鼻子说:“什么那又如何?你的行李呢?你的盘查呢?你不是说你今日才初到洛阳城,不但举目无亲,而且人生地不熟吗?现在你又丢了行李和盘缠,难道接下来的日子你准备沿街乞讨?”
“那倒还不至于,我在洛阳虽无亲无眷,但至少还有些朋友。况且,那行李和盘缠,不过是一些旧衣和碎银,本就不值钱,又是身外之物,何足挂齿?”只可惜,面对叶冷月的责问,雨肖依然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甚至反过来劝慰起叶冷月来:“姑娘也不必那么生气,或许那老伯确实家中有急事,急需这点钱物,所以才出此下策。”
听到这话,叶冷月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终于明白什么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因为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多管闲事。于是摇着头,没好气的说:“算了,随便你,反正东西本就是你的,你爱咋样咋样。送人还是丢掉,亦或者心甘情愿被骗走,那也都是你的事。”
说完,便扭过头,不去看他,一个人在那生起闷气来。他是实在想不通,这个书生究竟是真的那么忠善,还是天生就少一根筋?寻常人,若是遇到想他这样的事,即便不是跳脚破口大骂,至少也会懊恼万分,对骗子深痛恶觉。他倒好,居然只在起初的时候丧气了一下,紧接着就反而替骗他之人考虑起来。
不过,气归气,叶冷月也无可奈何,毕竟这也确实是人家自己的事,于是过了一会后,又开口问:“那我送你去你朋友那吧,你朋友住在洛阳城哪里?”
“这就不必了,既然知道没有性命攸关的大事,我自己也能走回去。”雨肖回答。
紧接着,欲言又止了一下后说:“这位姑娘,小生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说。”叶冷月本还想问,他现在身无分文,需不需要自己资助一些,反正对于钱物,身为玄霄宫少主的她,还真不缺。不过,既然听他还有话说,那就让他先说。
“其实,姑娘何必为此事生气呢?在我看来,生气乃是拿别人的错误在惩罚自己,太过斤斤计较,只会让自己活得太累。况且,如你这般漂亮的女子,更不应该总是气呼呼的,实在有失温婉。”雨肖略作沉思后说。
然而,叶冷月却冷哼一声回答:“不计较,难道还任人予取予求?我可做不到如你这般洒…脱!”
她有意把“洒脱”的“洒”字拖长,其实是在隐晦的说对方“傻”。
不过,雨肖似乎并未听出来,而是继续说:“洒脱是一种心态,其实很多事,静下来,换个角度去看,就会有完全不同的现,会明白原来这些事,根本不必去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