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三千铁甲兵不愧是古兰国王宫右卫营的精锐之师,他们在欢呼了一阵之后,很快便安定下来,开始有条不紊的清点伤亡,打扫战场,修缮营寨。
叶尘默默的看着这些,不由得感叹,将这等兵士交由那么不堪的无能统领统帅,简直是暴殄天物。
当然,期间他看到那副将一边指挥者兵士,一边匆匆的从自己身前来回走过好几次,心中很想喊住对方后询问一下战后的伤亡等情况,但每每话到嘴边,见到其忙碌的样子,又忍了下来。
终于,在大约半个时辰后,整个战场完全安定了下来。所有战亡兵士的尸体,无论是残缺的亦或是完整的,都归拢到了一起;受伤的则开始按轻重缓急,陆续开始接受治疗;而并未受伤的,也各自回营继续休息。原本吵杂的营地,再次逐渐安静下来。
这时,可算基本忙完了的副将,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了叶尘面前。对叶尘行了个标准的古兰国军礼后说:“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卑职没齿难忘。”
“你不必挂怀,战场之上同仇敌忾,相互救援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何来恩德一说?”叶尘勉强一笑后说。
转而问:“倒是你们统领,从遭遇夜袭之初,我便一直在寻找他的身影,可始终没有见到。不知…你是否有看到他的人,或者…尸体。”
听到叶尘的问话,那副将一愣,随之却不屑的笑了起来,回答说:“道长有所不知,更不必担心,统领他绝不会有任何意外。”
说着,一边撂起主帐门布,恭敬的示意叶尘等人进入,一边并紧随其后,并语带轻蔑的解释:“其实,之前我等也曾参与过一些小规模的战斗。但是,不管是遭遇战,还是正面战,统领都会在战斗开始之时便不见踪影。起初,卑职也如道长一般,十分担心,甚至不惜身负重伤,也带队在战之中寻找…”
“然而,每次我都没能找到他。但是,每当我以为他已经战死沙场的时候,他却又会突然出现在主帐之中,这在当时,困惑了卑职很久。”副将走进主帐之后,并未坐下,而是一边讲述,一边缓缓走向主帐一角的床铺:“终于,在有一次战斗中,我找到了他,也知道为何他会在主帐中神秘失踪,又神秘出现。原来,每次战斗一打响,他便会躲进这里。”
说到最后,他猛地弯腰,将铺盖着凌乱被褥的床板整个掀了起来。而叶尘等人也马上看到,那肥胖如猪的统领,果然蜷缩成一团,躲在床底下,正瑟瑟发抖。
看到这情形,叶尘先是一愣,紧接着心头的火气如火山爆发一般喷薄而出,再也按捺不住。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到床铺边,右手如铁爪一般一探,直接将还抱成一团的林统领那笨重的身子,整个拎了起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被叶尘提起来后,似乎还不知道战斗已经结束的林统领,闭着眼睛,手舞足蹈的喊。
见到他的样子,叶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后,提着他的前衣襟,反手就是一巴掌,并呵斥:“你清醒一点,战斗已经结束了,你个窝囊废。”
“结,结束了吗?太,太好了,太好了,我没死,我没死。”虽然脸颊被叶尘一巴掌打得高高肿了起来,但在刺痛之下,他终于回过神来。
只是看到他似是惊喜,又有些疯癫的样子,叶尘突然觉得一阵无力,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生气了。
“林统领,你很开心吗?你还有脸开心吗?”叶尘沉着一张脸,低声说:“前方兵士正在浴血奋战,你身为一军主将,不统率部队上阵杀敌,居中策应,那也就罢了,谅你也没那能力。但是,无论如何,你也不该躲在主帐床底,蜷成一圈,瑟瑟发抖,你这样成何体统,你还配为一军主将吗?”
“我,我,可是我…”面对叶尘的呵责,林统领支吾着试图辩驳,可是,此次就连他自己,也一时找不到任何理由。
而且,叶尘也根本懒得理会他说的话,依然面沉如水的说:“况且,今夜这一战,战局场面看似混乱不堪,但其实只不过是敌方的一次小小夜袭,更仅仅是我们此次出征的首战而已。之后的战斗,只会越加惨烈。你现在就这般莫模样,让三千铁甲兵众,如何能安心将身家性命托付与你这等无能之辈!”
叶尘的话可谓句句在理,也句句说到了副将的心坎中,这些话全是他心中早已翻腾很久,却又不敢宣之于口的话。而且,想到自己适才混战之中,若无叶尘出手,势必会葬身于活尸爪下。甚至,这三千铁甲兵,都可能会所剩无几。
于是,在叶尘说完,那林统领还支吾着试图辩解之时,那副将突然激动的向着叶尘单膝跪下,抱拳朗声说:“我,古兰国王宫右卫营三千铁甲兵副统领古特,在此代表铁甲兵上下三千将士,恳请道长暂代统领之职,统率我等!”
说完,在叶尘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居然直接又起身,从主帐正中桌案上拿过象征这铁甲兵指挥权的兵符,双手捧着,恭敬的递向叶尘。
“古特,你…”见此情形,林统领一怒从地上站起身来,怒吼着想要上前喝止副将的行为。但是,他马上看到叶尘的神情,就又赶紧瑟缩的闭上了嘴。
只不过,面对古特副将递到眼前的兵符,叶尘其实也十分为难。他不是不想接受这兵符,而是不知道该不该接受。毕竟,他混入古兰国王宫,还随军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