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去势很快,就连站在他身侧的叶冷月都一愣神,只是他回来的更快,当叶冷月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再次站在叶冷月身前,手中捏着一直灰色的鸽子,邪笑着说:“母亲,看来这‘鱼’比我们预计的还要心急,这么快就咬饵了。”
说着,也不用叶冷月催促,伸手解下了绑在信鸽腿上的纸卷,递给叶冷月。只是,当叶冷月借着已经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看到那张小纸卷上的字时,脸色突然变得好像天山上那万年不化的寒冰一般。
看到这情形,叶尘知道估计这内奸的身份非同一般,于是慢慢收起脸色的笑容后,低沉的问:“是谁?能确定了?”
其实,若是那么快便能确定,叶尘也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在他的计划中,原本只是以此为线索,在顺藤摸瓜,抓出潜藏在他们一行人中的内奸。
“藏在我们之中那人的身份还不能确定,但是,却已经可以确定接头那人的身份。”叶冷月冰冷的回答。她的声音充满了杀气和怒火,即便叶尘知道这些杀气并非是冲着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想:到底这内奸是谁,居然能让母亲气成这样?
不过,还不等他开口问,叶冷月却已经将纸卷递给他,并说:“我原以为潜藏在我们玄霄宫的内奸,充其量不过是几条小鱼小虾,没想到,居然是他这条大蛇。难怪六王爷会这般肆无忌惮了。我现在估计,就连森罗殿和天子皇城中,也可能有与之差不多的毒蟒。”
“此话怎讲?”叶尘一边疑惑的问,一边用空着的那只手接过纸条。只是,当他看到纸条上的内容时,神情虽不如叶冷月那般冷厉,但却也同样满脸寒霜,不同的是,他在生气之余,心里却涌起一股果然不出所料的感觉。
只见纸条上的字并不多,但是由于纸条不大,字又写得特别小,所以看起来仿佛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爬满了整张纸。不过,以叶尘的眼力,即便此刻光线昏暗,还是清晰的看到了内容:
“大长老,叶冷月与叶尘已启程赶回中原,同行的还有廿虚与天子峰。且他们已都知晓王爷的计划,请早做准备,已备万全。”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叶尘足足低头看了一刻钟后,才再次抬起头来,望着依然还满脸怒容的叶冷月说:“母亲,您准备怎么做?”
其实,若是寻常的武林门派,即便是那些下九流,或者不入流的小帮小派,若是门派之中出现了这等内奸叛徒,轻则废去武功逐出门派,重责乱棍打死,甚至残忍一些的还会诛杀九族。
但是,现在摆在叶尘母子两面前的问题是,这个玄霄宫中的内奸,其身份不仅仅是玄霄宫的大长老,还是叶冷月的伯父,叶尘的大佬爷。在这层关系下,他们又如何能重判重罚?
好一会后,叶冷月才似乎压制下心头怒火,长叹一声,带着些无奈和沉重的说:“这等回宫再说吧。眼下我们就先把这一行人中的内奸抓出来,少了这个人,他们也就没了安插在我们身边的耳目,我们也更便于行事。”
知道可能就连一向杀伐果决的母亲,此次也一时间难以决断,叶尘也并不再问,而是点头后,将纸条重新卷好,绑回到信鸽腿上,并确定看起来好像原封不动一般,就松手再次将信鸽放飞。
“你这是作甚?”叶冷月看着叶尘的举动,从头至尾也没有阻止,直到信鸽飞远后,才不解的问。
“将计就计。”那抹邪笑再次浮现于叶尘脸上:“他们想已备万全,以逸待劳。我就让他们再而衰,三而竭。待得他们等得心烦意乱,士气全无之际出现…”
虽然叶尘并未非常明确的解释清楚,但是,叶冷月却已经大致明白了叶尘的计划。于是点头说:“此计不错,只是,时间上来得及吗?”
“磨刀不误砍柴工,反正现在离八月十五中秋节,还有一个多月,时间上应该没有问题。”叶尘回答:“况且,若是我们能成功反杀了这些试图来拦阻我们的人,即便不能说就此拔除六王爷和大长老他们的利牙,但至少也会让他们伤筋动骨,痛上几天。”
“嗯,既然如此,那一切就由你安排。”叶冷月是越来越放心自己这个儿子,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开始将大权交给他。
在叶冷月的想法中,或者说计划中,她准备在此次之事平息后,便将玄霄宫宫主之位传给叶尘。毕竟,叶尘的智谋,可谓是全天下近乎公认的,“天下第一聪明人”也绝非浪得虚名。尤其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和观察,她也已经完全确定,叶尘的才智足以胜任玄霄宫宫主之位。
原本唯一的阻挠便是其对武功兴趣缺缺,即便再是逼迫,也只愿意联轻功和内功。可是,经过昨夜之事,再加上今天的一席话,想必其武功会在短时间内有个质的飞跃,甚至有可能凌驾在自己之上。
也就是说,在叶冷月想来,经过此事之后,自己的儿子叶尘,无论是武功,还是才智,都将不输给自己,甚至或许还会在自己之上。若是届时再让他和花无泪完婚,剔除掉那份犹如大男孩一般的浮躁,就是一个绝对完美的玄霄宫宫主。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占着这个让自己觉得无比约束的宫主之位呢?而且,在卸下重担后的自己,也终于能去做自己这些年来,一直想去做却一直没机会去做的事真正踏上寻找雨肖的路。
因为,在她内心深处所向往的日子,并非是如现在这般看似风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