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周围围的人越来越多,红袖到底也是个女子,死者为敬,段霖并未进一步查看,只闭上眼睛在屋里轻嗅,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刚进屋时还较浓些,窗子开的久了,味道淡了很多。段霖心中不禁想着,他在风月场上混了这么久,这红袖到底是头牌,单这身上一味香,便有些勾魂摄魄了。
睁开眼睛,段霖思索着,之前红袖那一声叫喊,惊恐无助,想来若是自杀,也必不会出现这一声凄厉的惨叫。
明日红袖就要出嫁了,那么究竟是谁?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选着在她出嫁之前,用如此诡异的手法杀死了她。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惊呼一声,掩着嘴巴惊恐的道:“冤魂索命来了!蝶妖杀人了!”
冤魂?蝶妖?
段霖听到这两个诡异的词汇,迅速站起起身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人认出了段霖,知晓他是凉城知府的长子,便颤着声音,惊恐的道:“段小爷,当年,当年您还小,可能不太知道,十年前,凉城郊外的乱坟岗中,也出现过这样诡异的场景,那时有人在田间劳作时,看到乱坟岗的一处,斑斓五彩的蝴蝶成百上千在那里徘徊,久久不曾散去。曾有胆大的上前看了看,却是见那里有了一堆新土,于是几个村民抖着胆子挖开了那堆新土,竟从里面刨出一具破席裹着的女尸,据说那女尸还未曾腐烂,面容栩栩如生,周身香气馥郁,半坡的蝴蝶在她身旁飞舞了良久,才渐渐离开。”
“那后来呢?”段霖听着这诡异的事件,接着问道。
乌泱泱的官兵突然围了过来,得到消息,将红袖整个房间围了起来,顺带把围观的众人,赶出了房间,只剩一个段霖。
进门的人一身锦衣铠甲,腰中配着把寒光闪闪的宝刀,刀鞘上栩栩如生的,刻了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虎头,威武至极。
那佩刀的人听到段霖的问话,接过方才那人话道:“后来村民报了官,经大人一番查证,发现并不是什么神迹,而是一帮邪教之众,试图利用这诡异的事件引起百姓恐慌,动摇凉城民心,好让当年虎视眈眈的北狄人,有攻打凉城的可乘之机。”
“所以我父亲就曾下过封口令,不让大家口口相传这件事情,制止了谣言?”
那佩刀的人点点头,道:“公子聪明,所以方才胡说八道的那人,已经被押进牢里,听候处置了!”
段霖点点头,看着死在地上的红袖,朝着佩刀男子问道:“程辉,莫非当年那邪教,没能一网打尽?”
程辉握着手中的刀,摇摇头道:“怕是留有了余孽,春风吹又生了吧!”
“如今你怎么看?”段霖知晓,程辉一直跟着父亲,是父亲的左膀右臂,身手矫健头脑聪颖,定也有自己的看法。
“我已听人们汇报过情况,说这……”
“红袖啊!我可怜的红袖啊!”
门口一声哀嚎打断了程辉的话,妓馆的老鸨子胡乱披着衣服跑来,显然是已经睡下又被惊了起来,看到躺在地上死去多时的红袖时,惊的张大了嘴巴,带着哭腔可惜的道:“我也听伙计们说了,那周公子杀了人便跑了!你说他即喜欢红袖,提前将红袖赎了,回不了家养在外面也好,何苦偏等着红袖要嫁人了,爱而不得眼红了,做出这杀人的糊涂事呢!”
听完老鸨的话,段霖神情渐渐凝重起来,指着老鸨子气愤的质问道:“你说谁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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