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究竟是哪里?
我回忆着刚刚的变故,是,是某个墙壁(柜子)的后面么?
古堡深处竟然建了这么一个通道,实在让人不安。dr鲍知道有这个通道么?还是说,我是无意间闯进来的?这个通道的尽头,又会有什么?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铃铛默默站在对面,等着我的抉择。
我望望它,再望望送我们进来的那面墙,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就算能,我也怕遇上dr鲍,再次落入他的手中。
可是,顺着通道往前走?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睡裙和赤脚。怎么办,我……我不敢。
铃铛叫了一声,好像看出了我的恐惧,鼓励道:别怕,有我呢!
它不愧是一只活了十二年的老猫,虽然平时会跟我发脾气,可关键时刻,永远不会掉链子。
我问它:“你是让我……往前走?”
“喵嗷~”
“如果,如果——”
“喵嗷喵嗷!”
“好的好的,不要骂了,我们,我们走就是。”
铃铛三下五除二地跃到了我的怀里,宛如船长在船上发号施令。
虽然现在抱它仍然有些吃力,不过,手上有个热乎乎的可以交流的动物,总比孤身一人要好的多。所以,即便为了壮胆,我也咬牙抱着它走了起来。
地上铺着瓷砖,踩在上面冰凉凉的,很提神。
不知是瓷砖的作用,还是药效过了,我越走越精神,越走越灵活,不再是一开始那种软绵绵的状态。
点亮通道里的第四盏壁灯后,我发现,走廊的装修发生了变化,一下子变成了阴森诡异的冷色调。瓷砖还是那个瓷砖,可两边的墙壁却用起了树皮,就是我在三楼洗手间看到的那一种。这种装饰在洗手间的时候觉得原始感十足,可放在这里,却让我寒毛直竖,心里怪怪的,再不敢走下去。
见我停住了,铃铛歪头,一脸奇怪。
“还要走?”我觉得必须找点话说说,来驱赶此刻的惧意,“你觉不觉得,从这头到那头,像、像走入了地狱?”
铃铛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觉得。
它抬了抬爪子,指着前方,又做回了那个威风凛凛的船长。
我叹了口气,回头,看看来时的方向,再看看黑洞洞的前方,完全拿不定主意。白澍,呜~怎么办,都走到这里了,再说放弃……好像也晚了。
想到这里,索性勒紧怀里的铃铛,哽咽着,大步向前走去。
铃铛被我勒得呼吸困难,喵喵乱叫,前爪拼命撑着我的手臂,想□□。
我怎么可能放它跑,也没意识到自己对它做了什么,反而勒得更紧了。
“喵喵喵——”
“呜呜呜——”
铃铛怒。
我哽咽。
一人一猫关注着各自的事情,就这么喧哗地走了一路。
突然,我的步子一停,杵在了当场。
怀里的铃铛也没了动静,维持着想跳出来的姿势,瞪着前方。
我们看到,通道尽头,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空间,几十个上百个麻袋排排挂着,远远望去,仿佛一个拳击沙袋场。
只是,那些挂着的,真的是拳击沙袋么?
我咬了咬唇,低头看铃铛,发现它也正在看我。
好久好久。
我问:“去么?”
铃铛说:“喵~”
它以前的叫声都是喵嗷,有种饱经沧桑的稳重感,这次却直接把嗷给省了,发音短促有力,明显有畏怯撒娇之嫌。
“咦?”
正当我愁眉不展之际,却瞥见,这排排麻袋的背后,似乎有一处豁口微微亮着光。
我不敢相信地抱着铃铛朝前走了两步,仔细去看。
真的,没看错,这些挂着的麻袋的最里面,真的有一个出口!
怎么办。
我倒吸一口凉气,去还是不去的念头如同两军交战,在脑子里打的不可开交。
去?
不去?
去的话就得穿过这些麻袋。可是,谁能告诉我,麻袋里头装着什么?
不去的话,就只能在走廊上徘徊,那里没有暖气,我又穿着睡裙,赤着脚,时间一长,迟早会被冻死。
……
……
最终,去的念头战胜了不去,我深呼吸,不再游移,抱着铃铛,大着胆子走入了这一排排的麻袋之中。
麻袋们离的太近了,只有一点间隔,几乎是我刚走过一个,下一个就碰到了我的肩膀。
不要在意,不要在意,我对自己说,笔直往前走,没有多少路了。
鼻子里闻到了浓郁的霉味,我刻意忽略,只把专注力都放在怀里的铃铛身上。
铃铛这个时候倒是乖的跟个什么似的,亲亲密密地抱着我,恨不得将整个脸都埋入我的胸口,眼不见为净。
走完三分之二了。
我情不自禁加快了步子。
因为动作幅度变大了,碰到的麻袋晃得更厉害,一个撞着一个,连带着我身边一圈的麻袋都摇摆起来。
只听“撕拉”一声。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左侧那个麻袋里的东西就噗嗤一下,滑到了下面。
我转过头,距我10公分左右,麻袋表面印出了一张惊恐的男人的脸,眼睛、鼻子、嘴巴,无一不清晰,因为轮廓太过分明了,仿佛要冲出来,我一瞬间就还原出麻袋里那个男人倒挂的姿势,“啊”的一声,撒腿便跑。
却因为速度太快,勾到了哪里,又一个麻袋“扑”的一下解开,掉到了地上,露出了里面的半截身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