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寒露翻遍了前厅,也没有看到疑似药材模样的东西,只得快速跑回去,
“大夫,没有找到。”寒露喘着粗气焦急地说道。
“找不到就算了!这个都找不到,眼睛干什么吃的!”欧阳大夫恶声恶气地训他,心里存了一股气。
季无由咳嗽了几声,伤口被牵动得更疼了。
欧阳大夫心里气得不行,这是在警告他不要把气撒在眼前这人身上呢!
生生地咽下怒气,道:“性命垂危,好生照顾着,床边不能离人!老夫去熬药,将军等着马上来!”心里暗暗决定,这药嘛,就是怎么苦怎么来。
季无由闭了闭眼,心里哪会不知道欧阳大夫的想法,他甘之如饴,从看到寒露吓白了的脸开始,这样测量自己在寒露心中的分量,他丝毫没有觉得不值得。
“奴才去送送欧阳大夫。”赵管事此刻心中了然,也不怎么担心了,看了看额角还冒着汗的寒露,跟着欧阳大夫离开了。
“属下去审问刺客了。”一直像木头一样杵在那里的靖飞也离开了,如果再留下去,这个月的俸禄可能就没有了。
屋里留下了季无由和寒露两个人,一下子只剩了自己,寒露有些不知所措,季无由身上还是血迹斑斑的,怎么就没有人来给他换一下。
“我去叫一个下人。”寒露转身想走。
“寒露。”季无由虚弱地喊了一声。
寒露止住了脚步,听到了季无由断断续续地说道:“留下来……陪我说一会儿话。”
寒露坐在了床沿,这时一个下人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了季无由的屋子,大声道:“麻烦表少爷给大人上药。”说完就一溜烟儿似的跑了,就好像后面有人在追他似的,生怕寒露叫住他。
寒露没有办法,只能给季无由上药。
鲜血已经凝固,衣服和伤口结到了一起,他小心翼翼地去把衣服掀开,季无由的肌肉因为疼痛反身性地抽动了一下,寒露去看他的脸,意料之外地对上了他的眼睛,专注而温柔,只是额角已经冒了汗。
“疼,疼吗?”寒露呐呐地问道。
季无由点点头,道:“疼啊,可以忍受。”看到寒露低着头,鼻梁挺直,睫毛微垂,专注地模样,这是为了自己,季无由觉得,着钻心地疼痛还算的了什么呢。
当把伤口处的衣服剪掉,再露出伤口,两个人全身都出了汗,汗滴从鼻尖滑落,低落到季无由裸露的腹部,寒露转身去拿放在一旁的湿布。
伤口不大,但是很深,血迹将半个胸膛染红,寒露细致地把已经发黑的血擦干净,转身拿了欧阳大夫配的药粉。
小心翼翼地把药粉倒在伤口上,季无由已经疼到习惯了,那知这药粉一沾上伤口更疼。
“寒露……”季无由喊出的声音微弱,寒露还是听到了,他知道此刻他肯定很疼,那次被顾青林动用家法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而季无由比他更疼。
“很快就不疼了。”寒露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此时的季无由,只能说一些没有用的话。
“我给你讲讲我以前的生活好不好?”寒露看着季无由,眼睛亮亮的,说一些其他事情分散一下季无由的注意力,或许他就没有这么疼了。
季无由的头发粘在汗湿的脸上,眨了眨眼睛。
寒露温声讲他小时候的趣事,手下的动作没有停,拿过纱布给季无由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