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中文>玄幻奇幻>涛声依旧>3.我会扎针

我走出楼梯时就看到一段段长老万了。他倚靠在电梯右侧的窗户旁边抽着烟瞄着电梯,眉头紧锁,神情焦急,目光焦灼。一米八七的肥硕身躯在窗外浓密的阳光折射下看起来萎缩了不少,整个人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低头望去,脚下已经有一片烟头了。

我三两步走到他身边还没出声他已经先我一步拉住我往楼梯里走去。走进楼梯间关上门他立即出声:“温主管你可来了,我是没辙了,打死劝不住非要走官司,你去跟他们说道说道吧,我就不进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听梅姐说是冒名顶替的?”

“是啊,按公司规定是不能走工伤的是吧,我说了他们不听,非要走工伤,他们打听了之前工伤的报销款项非要5万,你说咱公司能给这么多吗?”

“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我可没跟他们说赔偿多少,只说等上面领导过来给他们解释,现在你来了,你跟他们解释吧,不过你先给我透个信能给多少?”

我沉吟了一下回答道:“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刚做完手术,精神不太好。”

“伤在哪了?”

“伤在右胳膊了,上胳膊断了,等交了医药费上钢板。”

“现在花了多少钱了?”

“已经花了快5千了,医院又催着交钱呢。”

我想了想回答道:“这种情况只能走假工伤,给予部分补偿,你明白吧。”

老万点点头,沉吟一会儿说:“我知道了,先进去看看吧。”

走进病房时还没向病人问话我就惊住了,刚才那位呆头鹅也在这个病房。他们在靠门口的病床上,床上躺着一位中年男人,左胳膊缠了厚厚的纱布,神情憔悴,皮肤黝黑,眉宇间跟呆头鹅有几分相似。

呆头鹅(暂时这么叫吧)坐在床头端着刚才的饭缸子用一次性筷子搅拌里面的米粥,我进来时他正在鼓着腮帮子往粥里吹气。靠近门口的床头边坐着一位约摸20岁左右的女孩子,齐刘海瘦脸蛋高马尾深蓝色棉布裙,一身的文艺范。她一手端着饭缸子晃动着,一手拿着包子往嘴里塞,神情可以用聚精会神来形容。

他们看见了我,床上的病人没什么反应,呆头鹅扭头时愣了一下,正好保持着鼓着腮帮噘嘴吹气的动作,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可爱极了。我朝他眨眨眼,冲他会心一笑,那女孩看我的表情像看见流氓。

一个病房里有三张床位,靠近门口一张,中间一张,靠近窗户一张。这个病房里靠近窗户的病床上没有病人,所以我要探访的工伤病人在中间的床位上,她躺在床上神情和呆头的爸爸一样憔悴,只是他俩一个伤在左胳膊,一个伤在右胳膊。只是她一动不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身边坐着一位穿着褐色雪纺裙的短发中年妇女,正在抹眼泪。靠近窗户的病床上坐着一位年轻妇女,约摸30岁,穿着黄色斑点t恤和七分牛仔裤,头发盘在脑后,有点凌乱,怀里抱着一个2岁左右的男娃娃,娃娃肉呼呼的小手抓着妈妈的t恤想往上攀爬。

窗户边站着一位中年男人,穿着发黄的白衬衫,衬衫后面印着几个红色楷体字,“肾虚用肾宝,我好他也好”他背对着门口抽烟,看我走进才转身,露出一张沟壑纵横的脸。老万向病人家属介绍,“这是咱们公司管工伤的温语温主管,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他吧。”

还没等我说话,床头的中年妇女已经起身发问了,“温主管,你们准备赔我们多少钱?我闺女还没结婚呢,这缺胳膊少腿的以后可怎么嫁人啊?”说完就开始抹眼泪了,我赶紧掏出纸巾双手奉上。

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断肠,好容易等她哭完情绪稳定下来我才开始说话:“婶儿,请问病床上躺的是葛爱云吗?”

她听我说话正抹眼泪的动作一僵,鼻翼翼动一下犹犹豫豫的问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我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是的话按工伤流程走,不是的话不走工伤只给予部分补偿。”

“啊,那,那不走工伤能给多少补偿?”窗口的中年男人抢答道。

“不走工伤的话,补偿费是8000。”我严肃认真的回答。

“这么少?”病人的母亲尖叫道。

“是的,这是公司规定,我也没办法。”我耸耸肩。

“太少了吧,都不够手术费。”中年男人疾呼道。

“叔,比起工伤是少点,可毕竟是你们犯错在先,你们无视公司规定冒名顶替员工上班,期间出了工伤我们完全可以不给予任何补偿的。而且按公司规定,冒名顶替是要通报罚款开除处理永不录用的,”

他们听完脸上一片痛色,那妇女沉思一会儿开始走怀柔路线,“我们也是没办法,这不是小娃病了吗,她嫂子要给孩子看病才让苗子顶替的,我家两个儿子大儿子儿媳去广东打工留下两个孩子,二儿子去北京打工留下两个孩子,你说我们两个老东西照顾老大家的两个孩子又要照顾老二家的两个孩子哪有那气力去给孩子看病啊,我又不识字,连医院门口朝哪都不知道,去了也是两眼一抹黑,再说了,地里也有活呢,我们去了谁干活啊,听说这几天有雨,我们要赶着收麦子呢,这不是没办法了才让苗子给老师请假替她嫂子两天吗?温主管,我知道你是好人,你给通融通融再多给点吧,我求你了”

“婶儿,我知道你们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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