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愔立马拒绝:“倘若失败,毁天灭地,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我没那个能力。”
她后退,又道:“天道大哥何苦为难我,我不过才当一百年的阴阳掌门人,能力资历远远不足前辈们,天道大哥为何选我?”
天道沉默稍时,便开口,语调低了三分:“自此一百年,你不就是最为特殊之人吗?三界万灵百年不能见我一面,我却天天围着你转,在外我何等威严庄重,却还与你混科打岔,阴阳,你觉得为何选你?”
谢愔下一秒便接:“自然是养好肥猪好宰割呗。”
天道:“……嗯…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为了让你拯救天下啊!”
谢愔扯扯嘴角,摆摆手:“不好意思,我虽喜欢多管闲事,但没什么道德感,拯救天下?太麻烦了,还要承担责任。”
她说着就要离开了,天道似乎有些怒了,愠声:“站住!欠的是要还,而且,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前世记忆吗?”
谢愔脚步顿住,时间凝固半晌,叹一口气,她回头问:“什么任务?”
天道:“收服逆魂。”
逆魂?她抽了抽嘴角,“我收服逆魂,你哪来的自信,认为我可以做到?”
天道高深莫测,“有些事不需要力量。”
谢愔:“那你倒是说说我到底那里特别了?”
天道语塞:“呃……天机不可泄露。”
谢愔:“要是我这个使命失败,天地毁灭,怎么办?”
天道不甚在意,“灭了就灭了呗,就当自己从未出现过。”
见此,谢愔也懒得与他周旋,真是好奇天道为何在此与她如此云淡风轻地谈论天下兴亡的事的,扬了扬下巴,她干脆也作吊儿郎当样,道:“逆了你的小小魂魄我帮你收回来就是了!但是呢……你知道的,我有条件。”
谢愔素以多管闲事著称,若她只是单纯的爱管闲事,那么即使是个烂好人,众鬼神也倒不会多厌恶,可恶的就在,她不仅是个烂好人,帮倒忙后还要报酬。
天道掌管世间万物,从不缺什么,所以对于谢愔这一点于他无可厚非,他豪爽道:“随便说!”
若放在平日,谢愔必是极尽收敛,但今日,却道:“我要看看下界,现在。”
天道一愣,沉默了。
每个神仙几乎都有一面通灵镜,可了解凡间,可与众神仙沟通。但谢愔没有。
天道的沉默,让她嘴角微微笑了。
天道见她神情,妥协了,一面银面小镜子飘到她眼前,她盯着那团金光,想透过这层保护色看见天道的表情,徒然。
谢愔挑眉,快速抓住镜子,就朝下界看去。
下界,那团刺眼的白光已经散去,月色模糊,隐约可见其中景象。
斑驳月影中,人群分了两拨,一面是一众黑衣人,皆是手有利器,前方押了个白衣少年,而另一拨,也就一人而已,不过上天倒是偏爱,本就不多光的夜,月光还都罩在他那边。
清冷之中,这人的身形被拉得斜长,整个人清瘦而苍白。
谢愔心莫名提了一下。
他背对着她,发若墨泼,随意系了跟白色的束带,身似玉立,步步生华,踏月而去。谢愔喉咙咽了咽,眼睛一眨也不眨,想瞧见他的庐山真面。
“卫殃,主上吩咐了不杀你,早些离开吧!”一领头黑衣人脸上捂得严严实实,冷声道。
“失戒,还来。”卫殃不动,嗓音清淡却疏离,冷冷的,谢愔又忍不住咽了一下喉咙,天道在一旁咳了一声。
这一下让她有些心虚,分了一下神,再看时,只见领头人说了句什么,一只手悄悄向后靠了靠,仿佛要伺机行动,卫殃抬了抬眼皮,却先一步发作,轻身一跃如疾风一般,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恍惚的一抹影子闪过,领头人手中之物便被夺了去!
“帅!”谢愔忍不住一声惊叹,只若浮光掠影,惊鸿一瞥,过眼之间,她似乎感觉卫殃的目光投了过来,而下一秒,卫殃就站在了原位,手中多了一只剔透的玉盒,目光垂下,头也下垂。
“卫殃你!”
乌云遮月,领头人正欲冲上,卫殃却忽地祭出一把寒光四溢的佩剑来,黑夜中异常炫目,带动了一阵轻风,指着对面一众黑衣人。
领头人止住步子,放狠话:“卫前辈,主子只说不杀你,但废了残了可不管……”
卫殃淡淡扫他一眼,“随你。”
领头人杵在原地,脸上抽搐,这能随他吗?要他真有本事能废卫殃,他早就动手了。
他看着卫殃那眼睛,里面全然冷漠,似乎什么也不能动摇他一分情绪,冷淡的眼神透出的全然不屑,引人火大。
领头的:“卫殃,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虽是威胁之句,口吻却不敢造次。
卫殃:“你敬的酒,我不喝。”
谢愔在天上乐笑了,打了个滚儿,差点摔下来,却还咧着嘴角,笑着这人真是又傲又冷又不懂人情世故,天道不忍直视。
领头的显然被激怒了,横目一扫,顺手抓过瑟瑟发抖的少年,用刀抵上少年脖子,怒道:“卫殃,你是要戒指还是白氏一族的弟子?”
卫殃目光扫过那埋头发抖的少年,没有分毫动摇,语气静得像一汪幽谭,“生死性命,与我如浮云。不过你若杀他,我便杀你。”
这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