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颔首赞许。又问众臣,除腾纪不置可否以外,曹融皋京也说有道理。
太子说:“儿臣也是此意,只是近来有消息说,翼风虽然削爵为侯,朝典仍依王制,三军并未裁减。儿臣的意思,诏准翼风所请,由丹弟亲送王叔归国,但要以中原调度困难为名,令翼风从此以后支付卫闵驻燕大军的所有军费钱粮。否则再议。”
夏王沉吟不语。
腾纪说:“太子此计甚妙!让燕候自己选择,左右我们都有利,却不失上国风范!”
曹融说:“计虽万全,但纶郡王却不是合适的护送人选。燕城远在边陲,来回最快也要月余,而再有月余郡王就要大婚,千里奔袭,恐怕殿下吃不消啊!”
腾纪笑道:“曹帅所虑不无道理。但太子如今身担家国重任,不能分身,更何况他与王叔感情至深,见到他昏迷的样子就止不住流泪;再加上他一直身体薄弱,不适远行;而除两位殿下之外任何人也无法彰显天子的圣恩浩荡!所以只有辛苦郡王殿下燕城一行啦!”
纶郡王剑眉一挑,呼的站起身来,对夏王说:“儿臣愿随燕候一行!”
夏王望着小儿子,半晌没有言语。
太子转身拉住弟弟的手,眼圈发红,说:“丹弟,有劳你了。千里跋涉,路上千万小心,可以让曹瑞将军作为副使与你同行,照顾兄弟的起居。”
郡王淡淡一笑:“哥哥不必挂怀,小弟不过去去就来,何用人照顾!”
夏王叹口气,对腾纪说:“都护府钱粮的事,就有你去和翼风说吧。丹儿要与他一路同行,说多了一路多有不便。”
腾纪俯首答应,说:“那就请陛下把两件事刷到同一道诏书上,臣到那里宣诏就是。”
夏王点头,挥手让群臣下去,独对翼丹说:“你即将远行,现在就去后宫和你母后说知,顺便一起用膳吧。”
翼丹答应,随着父王进到后宫。
腾王后正与太子妃瓷玥说话,看见夏王进来忙起身接驾。夏王坐到龙榻上,翼丹给母后、嫂子行礼。王后拉住儿子的手端详了下,慈祥的说:“我儿日日辛劳,竟比先前有些消瘦了。”
瓷玥笑道:“丹弟现在刚刚挑起担子,替父兄分忧,当然劳累,不过等我们的郡王妃入了门,府里有了人照顾,丹弟自然就变的白白胖胖,隔个月儿半载不见,兴许就认不出了呢!”夏王和王后呵呵笑起来。
翼丹也微微一笑。夏王命人传膳。
不一会儿酒菜齐备,翼丹起身给父王母后和王嫂斟上御酒,先捧起一杯奉于夏王,说道:“儿臣借此酒恭祝父王身体康健,国泰民安!”夏王,眼圈微红,接酒一饮而尽!
瓷玥在旁笑道:“丹弟确实长大了,吃个家宴也整得像过年似地。”王后微微一皱眉,翼丹已捧起第二杯,眼睛湿润,说道:“这一杯献于母后,愿慈母福寿安康!”王后接过酒来,却没喝,用手捋了捋飘在郡王脸颊上的长发,问道:“王儿今天似有心事,何不先说与为娘听知。”翼丹笑道:“母后,只因为父王要赦王叔归国,须要儿臣亲自护送,以彰显天恩,所以要暂别慈母一段时间,不日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