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可等待的时间却是漫长的。
自从知道今晚的活动之后,刘克明那颗躁动的心再也平复不下来了。
这不,咱们刘公子又是“当窗理云鬓”、又是“对镜贴花黄”的,衣裳换了一套又一套,花枝招展地期待着今晚能发生点不可描述的fēng_liú韵事。
长安城刚下了一场雪,却丝毫没有寒了城里百姓的热情。
无数的达官显贵、平民百姓涌进位于长安城东市旁边的平康坊,原本就车水马龙的平康坊更是万人空巷。
而一身白衣、fēng_liú倜傥的刘克明连晚饭也没顾上吃,就领着稚虎这帮恶奴穿过崇仁坊,由北门进入了平康坊。
一行人走进平康坊再往东走,就来到了被百姓们称为“三曲”的烟花之地。
平康里最北边的“北曲”,是供平民百姓消遣的地方,这儿的仙子们无论才情、还是姿色,都要逊色“中曲”、“南曲”不少。
所以那些达官显贵、富家子弟的脚步从来不会在这里停留,而是由“北曲”向南,或是光顾“中曲”、或是去那“南曲”。
大唐的青楼女子分为“官妓”与“私妓”两种,其中又数宜春院的“宫妓”档次最高。
而这次竞选“菊花花魁”的地方,就是在这家有官方背景的宜春院联合其他的青楼一起举办。
大唐竞选花魁,需要从才情、谈谑、歌令等等方面综合评比,而大唐花魁的容貌与姿色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与才情谈吐想比,容貌反而是次要的了。
当然,要是姿色才情俱佳,那就最好不过了。
刘克明在一帮恶奴的簇拥下来到此行的目的地——位于南曲的宜春院,发现此时的宜春院外面已经人山人海。
如今的大唐虽然少了贞观、开元时那股万国来朝的霸气,可那些官僚、士族们却依旧保持着当年的奢侈——从那些官人们的穿以打扮上就能看出来。
一身白衣的刘克明行走在这些达官显贵中间,面如刀削、目若朗星的他竟然也有了几分“出淤泥而不染”的出尘模样了。
由于今天想进宜春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京兆府尹居然派了很多不良人、衙役前来维持秩序。
刘克明领着府上的那帮恶奴好不容易挤到了宜春院外,却被京兆府的衙役们拦了下来。
由于刘克明特意把头上的两个总角发髻用蓝绸束了起来,再加上他也确实发育的早,别人还以为他已经成童(古代十五岁成童)了呢。
那衙役见刘克明穿着华美、气质不俗,稍稍敛去了身上的傲气,却也没好气道:“请帖呢?”
“请帖?哦……我找找。”刘克明装模作样地在衣裳里翻了一遍,最后有些无奈道:“那个,请帖忘带了。”
“忘带了?那麻烦公子回去拿吧。”衙役没好气道。
这种根本没有请帖还装模作样的货色,他可见多了。
刘克明转过身去,刚想去想想别的法子混进去,这时候,一大帮凶神恶煞的家伙簇拥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年龄的贵公子拥了上来。
那个贵公子身穿朱红色云锦襕袍,头发也用一根红绸束了起来,看上去很是英武不凡。
那个朱衣公子来到宜春院的门前,刚才拦着刘克明的那个衙役又伸手拦住了他。
可是,那个衙役刚伸出手,那位朱衣公子身后的护卫直接抽出腰间唐刀,架在了那个衙役的脖子上。
突然发生了这场变故,那群衙役不良们瞬间涌了过来,朝着朱衣公子的护卫吆五喝六的。
可那群护卫看着就是一群狠茬子——别看对面是一群官差,可他们连理都不理,似乎根本就不把京兆府看在眼里。
两帮人马在宜春院外对峙了起来。
那个朱衣公子似乎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朝着最前方的那名护卫道:“阿大,不得无礼。”
听到朱衣公子的话,满脸杀气的阿大还刀归鞘,又回到了那位公子的身后,阴沉着脸不说一句话。
“看来,今年的这场热闹看不成了啊……”朱衣公子苦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那帮京兆府的差人们身在帝都,似乎知道帝都卧虎藏龙,所以也不想多生事端。见朱衣公子一群人要走,他们也收起佩刀,任由着朱衣公子一行人离开了这里。
刘克明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稍加思索,便朝着朱衣公子追了上去。
可是……他还没走到朱衣公子的身边,就给那个叫阿大的护卫提着唐刀拦了下来。
看到阿大满脸杀气的模样,刘克明忍不住白眼道:“阿大是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满脸杀气的样子很好看?”
“你!”听到刘克明的话,阿大大怒,眼看着就要拔刀相向。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位朱衣公子却拦住了满脸杀气的阿大。
“阿大,不得无礼!”
朱衣公子走到刘克明身边,朝他微笑道:“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就是刚才见到公子与和我一样,都被京兆府的那帮奴才给拦了下来,觉得咱俩同病相怜,于是就想着与公子一起混进这宜春院。”
“哦?你有办法进去?”听到刘克明的话,朱衣公子顿时来了精神。
“办法是有,不过要借你身后的阿大一用。”刘克明似乎吃死了朱衣公子会约束这个阿大,所以他看向阿大的眼神里都带着挑衅。
当然,其实刘克明也是有分寸的,他在刚才就已经看出了朱衣公子哥是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