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尸体都在这里了,一共四具。”
轩曜欲上前看看,连盖却连忙拦住他。轩曜疑惑,“怎么了?”
“王王爷,要不还是算了,您还是别看为好。”
轩曜见到他担心胆怯的模样,忍不住轻轻笑一声,“连大人也算是身经百战,见过的死人比活人还多,怎么如今,你也怕了?”
连盖还没来得及解释,又听轩曜道“再说,明明是你让我来,怎么眼下又不准我看一看?”
连盖苦笑摇头,“殿下恕罪,是属下思虑不周。告诉您这件事的时候,属下也没想到,这尸体...实在是死者的状态,不是一般恶心,您还是别看为好!”
见他纠结难受的脸色,轩曜不觉抬抬眉,“当真如此恶心?”
连盖郁闷点头一下,“属下也算是见多识广,手里人命无数,这刑部大牢也去过。可...可看了这尸体,属下回去至少有一年时间不敢吃肉!”
听到他这么说,轩曜更是来了好奇,“既然来都来了,无论如何还是要见一见的。”
不等连盖阻止,他已经上前,推开棺材盖,一刹那,他眼前出现一团血肉模糊的脸,眼珠子被挖出来,好不容易找到,被放进黑黑的眼眶内。
脸被啃的出了白骨,整张脸血肉残缺,只剩半边鼻子还有轮廓。
而尸体其他地方,勉强用衣裳遮挡可任谁都看得出来,衣裳底下有一半地方是不完整的。
不仅如此,因为这天气湿热,虽然做了防潮措施,又撒了石灰粉,但这气味也委实难闻的很。
轩曜凝视稍许,面不改色让下人合上棺材盖。
连盖甚是诧异,安王殿下竟如此镇定,毫无反应。
“仵作怎么说?”轩曜慢慢往外走,出了这屋子,屋外的阳光祛除一身阴冷湿寒之气,顿时让人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连盖跟着出来,亦深深松口气。“仵作说,这的的确确是被啃咬,吃成这个样子的。若不是有妖怪作祟,他实在难以想象,有哪个活人敢做这样的事情。”
“听说...是猫妖!?”轩曜又问了一句,走下几步台阶,往院子里唯一的石桌走去,想要休息一下。
“是,仵作在他的身上查验过,发现有猫的毛发,还有爪子的痕迹,而这些尸身被啃咬的模样,像极了被猫的牙齿啃过一般。”
轩曜听到这里,脑子里不觉浮现妖怪这两个字。他恍惚记得,曾有人跟他说过妖。
这世间也的确有妖,可惜记忆朦朦胧胧,一片茫然,根本还记不清楚。轩曜想了想,回头问连盖。“你说无端端的,怎么会有猫妖害人?这些死者,他们之间可有什么关联?”
连盖无奈摇头“实在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一出事儿,我们就立马让下面的人去查。一共是死了两男两女,但他们之间毫无关系,也不曾有什么过节,更没有住在一条街上,甚至是没有同样的姓氏。”
方方面面他们都查了一遍,实在弄不清,这几个死者之间的关联。可见这猫妖杀人,也许就是偶然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偶然就很难办了!
没有规律可以追寻,处处有着变动,每一个查案的人,都害怕这种情况。这种连环杀人案,若毫无共同之处就抓不住凶手的目的跟动机。
更糟糕的是,这里面还有猫妖作祟!若真是妖,这案子要如何查下去?他们要怎么收拾局面?
轩曜想了想,忽然问道,“孙县令那边是什么反应?”
孙县令并不知道,安王已经抵达此处,就住在别庄之内,这城里的事还是他管理处置。
连盖有些哭笑不得,“王爷不知,若不是属下及早发现,他恐怕已经带着老婆孩子连夜跑了。”
“这是为何?”轩曜惊讶,这诺大一个县城,他一个县令爷,不过出几桩命案就要跑,简直荒唐无稽!
“谁说不是呢?!”连盖嬉笑“属下也觉得奇怪,所以跟着追查一番,后来才知道,大概三年前,孙县令在家睡觉,睡着睡着,竟然夜游起来。”
“夜游症有何可怕,他看似不是那般无用之人!”轩曜以为他在开玩笑。
“问题就出在这,属下打探到,孙县令此人虽然毛病众多,又是个趋炎附势欺,贪财好色的。但他唯一没有的毛病,就是夜游症。偏偏那天夜里,他迷迷糊糊走到院子里。不仅不记得自己怎么来的,而且据说,遇见了一只妖怪,那妖怪长了一张猫脸。”
“也不知他怎么得罪了妖怪,那妖怪竟将孙县令挂在树上,差一点吊死。从那以后,他府里的猫就全被他打死,一只不留。可便是如此,他依旧夜里梦见妖怪,噩梦不停。无奈之下,便请了道士来作法,好不容易在宅子上布了阵法,下了各种风水符咒,这才刚刚安稳了一年多,却又出事了。”
“又出了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他又犯了夜游症!但这一次,比上一次可要严重的多。”连盖提及此事,也忍不住笑起来。
“殿下有所不知,一般人夜游症,也就是到处走一走,做一些迷糊的事。可这位孙县令也是奇葩,你猜他夜游,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去了?”
“他捉奸去了!”
轩曜一口茶水喷出来,这茶水本是下人送上来,让他们漱漱口,去去气味缓和一下的。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轩曜实在没忍住。“什么叫夜游捉奸?”
这事儿说起来也是奇事,但更让轩曜好笑的,是连盖幸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