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面瓜仰着头。
步子却是一步都不敢迈了。
大叔的神色从未这般凝重过。
此刻她真的希望大叔给她一个让她‘稍安勿躁’的神情，让她放宽心，告诉她师父没事儿。
“大叔，我师父是不是没事儿？”小面瓜清眸里泛着希冀的光芒。
君墨衍没有作声，捏了捏小面瓜的手，抓着她朝竹林深处而去。
了了发出桀桀桀的悲呛声音。
竹棺上，白子牙的尸首躺在那里。
因人才死两日，加上是秋季，所以人没有臭掉。
小面瓜远远的看着那个尸首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那是……她师父么？
“我师父怎么了？”小面瓜僵硬的转动脖子。
君墨衍声音低沉，透着压抑：“师父归天了。”
小面瓜的脑子轰隆隆作响，如被雷劈了般：“归……归天……”
她猛的转身朝白子牙跑去。
“师父，师父。”小面瓜跪在地上，抱着白子牙僵硬的身子，哭的撕心裂肺：“师父你别吓唬徒儿，你怎么了？师父，你说过你要长命百岁的啊。”
君墨衍的手悬在半空，在她肩上拍了拍：“节哀。”
节哀有什么用！
节哀能让她的师父活过来么！
“大叔，师父是怎么死的？”小面瓜抱着白子牙僵硬的身子，问。
这件事是瞒不住的。
君墨衍把那日之事说了，但是隐瞒可柯夫元的事情。
“师父竟然破了搜魂术！”小面瓜的体温一寸一寸的冷下去：“这是禁术，难怪师父……”
“师父这是以他之命换我一命。”
“我不值得师父这么做。”
小面瓜滕的从地上爬起来：“我要查出事情的真相，我要知道究竟是谁害了师父！”
她往外跑，君墨衍拦住了她：“切勿冲动，此事慢慢调查，对方来路不明，你若是贸然打草惊蛇，非但不能调查出师父的事情反而会把你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无力感从脚底升起。
是啊。
能用搜魂术之人必非常厉害。
自己的性命不值什么，可是她若是死了，谁为师父报仇？
“我知道了。”小面瓜神情沉重，悲伤的看着师父。
她亲自操办了白子牙的丧事，把白子牙埋在竹林处风水最好的地方，亲手刻下了墓碑。
她的字稚嫩，但还是歪歪扭扭的刻好了。
“师父，你安心的去吧，徒儿会为你报仇的。”小面瓜叩了三个头。
*
料理完师父的丧事，君墨衍想带着小面瓜回府歇息两日，白子牙刚去，她也没心思去私塾了。
但是小面瓜非要守在竹林，怎么劝都不听。
“大叔，我要在这儿守上七日，头七之后我还能见上师父一面。”师父去后，小面瓜无论怎么搜寻都搜寻不到师父的灵魂。
师父为何不肯出现？
难道师父没有想要叮嘱她的话么？
头七之前是她所有见师父的机会。
“本王陪着你。”
“大叔若是有事便去忙吧。”师父的死让小面瓜觉得天都塌了，她自小跟着师父学本领，把师父当成亲人一般。
师父身体一向好，她没想到师父会早早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