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轻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手臂,那些醒目而狰狞的伤口,仿佛在警醒着自己。
轻轻地伸手抚过伤痕,眼底浮现一层水雾。
却始终没有再次落泪,她,真是该死!
老天爷可怜她,给予她再活一世的机会,她却因为高枕无忧,因为自己的自大狂妄,再一次地让诸葛府陷入绝境。
呵,真是讽刺至极!
若不是刚刚巫承殇的话震醒了她,她就一辈子陷入了自责和悔恨之中。
报仇!
是啊,前世的仇,今生的恨,她竟然……
竟然……
“呵呵……”
诸葛轻奚笑了,吃吃的笑着,整个人都有些疯癫。
“诸葛轻奚,你这辈子,还真是枉为人女……”
狠狠地擦拭掉了眼角还未滴落的泪水,站起来……
皇宫
巫商下了早朝,自然没有看到巫玄帝的身影,脚步停顿了片刻,还是迈进去。
“齐安,你去把大皇子叫来。”
齐安闻声恭敬地退了下去,很快,巫灼列着着一身官服,走了进来。
“儿臣见过父皇。”
恭敬地朝着巫商弯腰作揖,脸上一片平和。
巫商深深地看了一眼的巫灼列一眼,最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朕今日找你来,是想让你把诸葛天桦夫妇二人的尸体从城墙上放下来。”
巫灼列闻言神经稍稍绷紧,脸色也凝了一下,眼神有些飘忽。
“父皇,儿臣不解。为何在这个时候……”
巫灼列想要说什么,却被巫商挥手打断了。
“行了,朕的话,你依照办就是,何须多言。”
说着,直接让齐安送人出去。
巫灼列只能咬牙,脸上仍然一片平和,退出龙吟宫后,脸色才阴郁难看。
“齐公公,父皇这番话,究竟有何用意?”
试探性地询问着齐安,眼神也带着一抹审讯。
齐安闻言笑呵呵地扶了扶手中的浮尘,“大皇子,这是皇上的意思,咱家岂能随意斟酌?大皇子还是照办了去,若是晚了,皇上指不定得大发雷霆。”
得,问不出个所以然,巫灼列只能愤恨离去。
齐安看着巫灼列远去的背影,眸色深深,随后才弓着身子,转身进去服侍着巫商。
巫玄帝急匆匆地从皇宫出来,就赶往了诸葛府。
眼前的诸葛府,早已封条满满,原本看起来巍峨的府邸,此时多了两分萧条。
巫玄帝呆呆地站在门外,始终不敢上去。
一个月时间,呵……
他不过是一个月时间不在,轻轻家里便出了这种事。
早在回到南安的时候,就打探到了抄封诸葛府的就是巫灼列,也是他,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安在诸葛府的头上。
巫灼列……呵,他敢动轻轻的家人,就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此时,阴暗潮湿而幽静的牢房,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带着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走到最尽头的一间牢房,一位看不清面容的人被铁链锁住了手脚。
一头凌乱而糟蹋的发丝已经遮住了她的面容,听到脚步声,那人终于稍稍动弹了一下。
“还不肯说么?”
殷雪珠站在牢房外,看着早已苟延残喘的小关,声音不冷不淡,却带着一丝嘲讽。
“哗啦啦……”
没有开口的回应声,只有一阵铁链晃动发出的清脆声。
“呵,你不会以为诸葛轻奚还真的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