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玉白此时脸色都苍白了一些,他自视甚高,也清楚自己的天分所在,却明白自己来栽种此株夕颜,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华离这个水平。
但李清江却不打算为严玉白解惑,而是轻声的说道:“这株夕颜嫩芽能成此品相,玄妙之处就在于两颗种子。此子天赋在灵植一项上极为可怕...可怕!”
“弟子能战而胜之吗?”严玉白不由得问了一句。
“五五之数,但你若在灵植大道上有半分懈怠,光华离这天赋就会甩开你一大截。”李清江的神色终于变得严肃了几分。
严玉白神色一凛:“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在这边李清江师徒关注的是华离,吴虚子师徒同样关注的是华离,在华离已经能称之为妖孽的表现下,顾城也深深感觉到了危机感。
陈默这个时候,关于他的反而少了许多,虽然他时机把握的也够好,但没有灵植术意味着他并不能够做到多好。
可是痴灵真人不同,他一直都在关注着陈默,而且神色越来越严肃。
此时,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情有多么不平静,又有多么矛盾。
不平静的在于陈默一切的所作所为,换做他来,不动用灵植术的情况下,也再好不了半分。
不,并不是半分,而是半丝都不行。
可,陈默是什么身份?他只是个灵植童子。痴灵真人呢?他却是在场唯一的灵植宗师。
这叫他如何能够平静?
矛盾的在于他并不相信陈默能做到如此境界,对,这就唤作灵植的一种境界,只有对灵植极为了解的灵植修才会偶得这种境界。
这是一种什么境界?是能够影响所有灵植修者的境界,让他们下意识的感觉眼前之人一举一动都极富美妙韵律的境界。
为何会如此?那是因为他的所为暗合了灵植生长的节奏,只要种植灵植的人会天然有感这种正确,是以觉得极富韵律感。
就好比在丑时一刻三息间需要一两零七钱水分,又好比在正午时,需要日光,但只需要三分强度,需得薄纱遮挡,且从东南方照来...
这种节奏,好掌握吗?不,就算超越了灵植宗师也无法掌握,只能建立在对某种灵植及其了解的基础上,且还要在机缘之下进入某种奇妙的状态!
这里是指的某种灵植,而非任何灵植。
眼前的灵植童子可能吗?痴灵真人眼中的陈默此时很是悠闲的模样,扯下了一截自己的袍角,正在细细的抽丝,虽是动用了灵力,抽丝的速度极快,但看在他人眼中也难以理解,甚至觉得陈默太过,没有对种植灵植一事的基本敬畏...
可痴灵真人却不这么看,他口中念念有词:“再过半刻时间,夕颜需接受日光从西北角照来,且只能有五分光照度...”
这是他做为灵植宗师的经验之谈,他只是想印证对陈默的某些想法。
而片刻之后,陈默已经把那片衣角抽丝完毕,然后打出了上百道细细的灵力丝,用那些灵力丝将丝线暂时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三块薄纱。
却在痴灵真人所说的半刻之前五息,就将薄纱罩在了阿福食盆上。
然后左手一转,将阿福食盆斜对着阵法之外的日光,恰好就是西北角,而且取得无比精准,大概是一个不大的夹角。
‘霍’的一声,痴灵真人站了起来,陈默此时的行为和他的经验完全重合,而且取时比他预估的还要巧妙,做为灵植宗师,如果他想,是能透过阵法感应一番陈默所种的夕颜种子的状态的。
“不可能,不可能。小小年纪若要有此等境界,哪怕放在一品上宗,也是天才。”痴灵真人神情略微有些痴迷,他这一声之所以叫做痴灵真人,是因为他痴迷于灵植之道,除了灵植没有什么再能打动他的心绪。
“师父,怎么了?”皇甫雨见师父如此失态,比陈默做出了步步生莲之举还要震惊,不由得追问了一句。
对于陈默的举动,皇甫雨并无半分轻视之心,只因师父一直重点放大陈默的画面,就连华离都不是那么关注,定然有其道理,但他未想通到底是个什么原因?在他看来抽丝用作薄纱,构思虽巧,实在当不得惊艳,也到底未涉及灵植术。
听得皇甫雨的询问,痴灵真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只得慢慢坐下,摆摆手也不回答皇甫雨的问题,只是自己沉思。
在他心中陈默如此,无非两个情况。
第一,是对夕颜最为熟悉,在没有灵植术可用,只能动用凡间的手段下,逼迫之下形成了这个状态。
而第二种可能就十分可怕,那便是陈默的天赋如此。那若果是真,放在灵植界恐怕要引起一番震动和抢夺。
至于陈默如今就能进入这种境界,痴灵真人是绝对不加考虑的。
想想,痴灵真人忽然望了一眼空桑大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对皇甫雨摆手道:“无事。只是感慨这陈默还是有些天赋,只是如今未学灵植术,可惜这二比不能取得良好的成绩。”
痴灵真人说得是实话,虽然他惊叹于陈默的所谓境界,但没有动用灵植术,这夕颜的状态到底不如有灵植术的童子。
毕竟正确的时机能够基本的保证夕颜的生长,甚至开花,但比速度和品阶是想都不要想了。
皇甫雨点点头,未再多问,复而目光落在华离身上,他同样被华离种出的奇异夕颜吸引,满腔战意从陈默那里转移到了华离之处。
对外这些纷纷扰扰,因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