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殿中,文漱正慵懒的躺在长塌上。自狩场回来之后,她如皇后所言,被老皇帝下了旨,禁足于这百花殿中。
她似乎尤爱葡萄,面前经常摆着剥的晶莹剔透的葡萄。她身边的大丫鬟在一边替她掌着扇,见文漱心情似乎不错,这才小声开口道:“娘娘,皇后今日递了凤印,皇上大怒,这会儿子正召集众位大臣,说是要废后呢。”
她虽压着声音,却难免一丝兴奋的意味。这皇后的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驴给踢了,好端端的说什么要与她家娘娘一起掌管后宫,颠颠的跑到皇上的面前去以此想要落她家娘娘罪名吗?
真是不知所谓!这宫中谁不知道皇上心中是向着娘娘的,又岂会这般让娘娘处于不利之中?
文漱也是不恼,她跟皇后斗了这么多年,对方的心思她不说摸个十分,也该是有五分的。
“她这是怕皇上事后追究她狩场之行呢,”文漱轻哼一声,似乎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这般闹腾,不过仗着自己身后有慕容一士,最多呀,跟我一样,关个禁足。”比起老皇帝的事后追究,这般将自己的心机露于人前显出自己的愚蠢,这皇后,还是与往日里一样,有趣的很。
殿前跑进来一个小宫女:“娘娘,太后娘娘在殿前拦住了皇后娘娘,于皇上说后宫的事情不能由皇上操心。”
她话音一落,文漱就笑了起来:“瞧瞧,我们的皇后娘娘多聪明,知道自己的姑母爱极了权利,她们姑侄两人知道皇上在怒火之中说不准就会应了皇后的请求,这巴巴的在咱们面前演戏呢。”
大丫鬟低头:“这也说明皇上的心中是向着您的。皇后终究不敢太过于闹腾。”
“是啊,”文漱轻轻的按着自己的脑袋:“女人么,总是小打小闹,着实没什么意思。”平日里逗逗皇后还是可以的,到若是说敌人么,那还是要认真的对待的。
她思虑之中,宫中小太监跑了进来:“娘娘,公孙先生来了。”
文漱拿着茶杯抿了一口:“请进来。”
浩宇的内心是忐忑的,自打进宫开始,他就不敢说一句话。
他果然没猜错,这公孙元果然是与皇宫有关系。他一介平民百姓,哪里见过皇宫里的仗势?当即便吓得不敢说一句话。
听见那装成小伺的太监通传声,他身子一颤,准备与公孙元进去的时候,那老头忽然转过头来道:“你就在这里侯着。”
浩宇挺如得大赦,连忙后退一步道:“是,师父。”
公孙元冷冷的看了一眼自己前段时间救出来的弟子,随即不再多言,便跟着那小太监进去。
见来人,文漱轻笑着开口:“公孙先生来了。”
公孙元开口:“娘娘。”
文漱一挥衣袖,殿里的太监宫女尽数退下,只留下大丫鬟一人。大丫鬟立即端了一把椅子给公孙元,公孙元也不含蓄,沉着脸坐了下来。
直到公孙元将大丫鬟上的茶喝了一口,文漱才轻笑道:“一别数年,公孙先生还是与十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倒是本宫,徒增了几道皱纹呢。”
公孙元面上的神色微松,拱手道:“娘娘多虑了。老朽又何德何能能与娘娘相提并论?娘娘还是收回之前的话吧,省的折煞了老朽。”
“公孙先生火气似乎不小,”文漱轻笑,双眼有些微亮的看着他:“今日是瞧见宸王府中的神医了?”
自打那个女子出现,她就从未停止过对君清宸四周的一切的打探,然而,除了那神医是个女子之外,其他的,她竟然一点儿都打探不到。
若说她与皇后是戏耍的关系,那她与君清宸,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没办法,谁让君清宸是他最大的障碍呢?
公孙元怪笑一声:“老朽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这样的母子,当真是第一次见。静淑载在她的手里,也不意外。”
文漱眸子一亮,抓住重点:“母子?”
公孙元抿了一口茶:“那女子有个小儿。”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文文漱:“那女子虽然嚣张,可确实是有嚣张的本事。你所说的宸王对她有意思,不如是说宸王对她的能力有意思。”毕竟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再怎么喜欢那个女子,也不可能接受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
这帽子,就是他这个老头都不愿意戴,更别说宸王那样的人了。
“哦?”尾音微微拉长,文漱微拧了眉头,她轻轻的靠在软垫上,盯着面前的水果若有所思。
可以说君清宸与她是同类人,有价值的人都会不择手段的去利用。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为何,她的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呢?
唐府中——
自打知道楚青还活着以后,老太君是天天想着念着,若非是自家儿子拦着,她都要亲自出府去看楚青去了。
“不行!”老太君噌的一下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一直坐在她身边的府中大夫人唐炎之妻吓得站了起来扶住老太君:“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宸王不是说了么,让咱们静待时机。”
“什么时机?”老太君手中的龙头杖戳在地上咚咚作响:“他凌士一族怎么了?他慕容士族又怎么了?大不了我们举家迁徙,到你公公那里去!他们这群酒囊饭袋的废物真有血性的话,就一起上战场啊!平白的就会玩这些个把戏!”
老太君似乎气得不轻,大夫人连忙给她顺顺背后:“天子脚下,我们到哪里都逃不过一个君字。既然宸王存了心思,那咱们也不比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