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子极速的寻了一匹马,一向禀着自由而活的傅晟睿也没有心思去管修彦圣派来跟着他的众多暗卫,严肃着一张脸,骑着小路子寻来的千里宝马向着修彦圣远去的方向追去。
而与傅晟睿一起看着那轮天上逐渐变的粉红的冷月,还有那远在东祁的凤倾。
他身上依旧是一身华丽惹眼的红衣,腰间挂着隐隐发光的宝玉,比女子还要妖娆上三分的妖颜正怔怔的看着远空上方的月亮。
他的身边站着紫衣老者,正是一路跟随他走过来的夜铜。自打今天将天陆皇朝的那条消息带过来之后,七殿下便这般站在窗台前看着天空,动也未曾动过一分。
夜铜定定的看着他良久,脑子里想起了自临安开始一直到离开天陆的日子,也是自临安楚青遇见君清宸开始,殿下的眼中,便再也没有以往的那份平静。
而自天陆皇朝那天爆雨,他将殿下带回来之后,晓之以礼动之以情的说了很多之后,殿下如愿以偿的听从了他的建议。
可他夜铜,却是再也未曾见到七殿下笑过一分。
自打殿下从黑森林里活了下来之后,他的视线似乎一直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只不过每每殿下都不想承认,于是他自己才会不断的在自己的庄子后院添了那么多的人。
不论男女,只要看得上眼的,均无一例外逃脱。
除了,那个女人。
从树下的相遇和黑森林的那两年,以及从临安一路的跟随,到现在的失魂落魄。所有的细节一一的向他的脑海中聚集,直到此刻,即便他夜铜再不想承认,他的心中也已经隐隐的,得出了那令人心惊胆战的答案!
然而那女人本就已非清白之身,再加上现在又要嫁那君清宸......
夜铜心中微微一颤,隐于袖口当中的手猛的握紧。
殿下的这副模样,显然是已经动了情。动情,他根本就不怕。令他夜铜真正心颤的,是七殿下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心思!
若是有朝一日,殿下认清自己心中所想.......夜铜忽然什么都不敢想下去了!
从楚青与君清宸要成亲的消息传出来,大抵已经过了有四五天的模样,看着那轮微粉的冷月,凤倾的脑海当中,忽然出现了一抹一身红妆的身影。
“即墨嬴作茧自缚,自以为与南域古氏和皇甫元澈相联合,就能高枕无忧,”夜铜轻声开口,打断了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凤倾。
见殿下的注意力被自己拉了回来,夜铜继续道:“四十万大军说没就没了。不过幸好殿下远见,知道古宛伶的目的根本不是那即墨嬴,否则东祁现在必定成为了其他大国的盘中物。”
凤倾盯着他良久,淡淡的粉色月色从他那妖冶无比的瞳孔当中折射出来,让本就妖美无比的凤倾看起来,更似一只万年修成妖的狐狸。
他垂着眸良久,忽然低声道:“她成亲,我若不去送礼,是否也太过于对不起我们这些年建立下来的情谊?”
夜铜心尖微微一颤,他低声道:“东祁离天陆皇朝颇远,怕是殿下即便将礼送过去,也是赶不及了。”
他说的是实话,君清宸与楚青的亲事太过于急促,快到一丝让人准备的机会都无。殿下如此关心那个女人,所准备的礼,自然不是随意的。
仔细的选礼,再送过去,怕是真来不及!
“恩。”凤倾轻轻低应一声,转过头来抬着头继续看着那轮冷月:“也不知道日后,她会不会怪我。”
似乎想到什么一般,他忽然轻笑一声:“若她知道我准备的礼,是从她那里坑过来的银子,会不会气的跳脚,然后亲也不成了,与那惹人厌的小子奔到这东祁来寻我?”
夜铜的脸隐在黑影当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只不过他压低的嗓音却是带着一丝微颤:“殿下是舍不得楚姑娘嫁了?”
凤倾微微一怔,愣了半晌,在夜铜微泛着光的双眼中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成亲太快,容不得我有一丝的准备。以往的时候她就对自己的银子在我这里的事情耿耿于怀,而我,也早就想还给她了。眼下就有这么一个机会,却生生的,要叫我错过。”
他低下头,似乎想的颇为认真:“你这般说,也算是对的。”
夜铜心口一窒,微微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您为了楚姑娘,连九尾凤令都用掉了。也在天陆皇朝一直暗中护着楚姑娘。属下相信,以楚姑娘的智谋,定当知道这些都与您有些联系。
楚姑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她知道主子有这样的心思,定是不会主子的。”
他默了默,小声道:“倒是主子,如今以七皇子的身份回了东祁,一举又击退了南域前来攻城的敌人,您的威望已经在东祁、建立了起来。属下附议,不如殿下好好的打理东祁的一切,等日后楚姑娘来寻殿下要礼的时候,也不能费些功夫了。”
夜铜话落,四周便沉寂了下来。
凤倾不说话,夜铜也不敢抬起头看他一眼。他深知此时,凤倾需要的是一个想明白的过程。而他本人也非常的相信七殿下,定当能分得清轻重。
就如泥石山那会儿,知道君清宸来救楚姑娘之后,他便决定回了东祁蛰伏起来,如今不过百日,凤倾的地位,便无人能再撼动一分!
“是啊,总不能她来的时候,还要偷偷摸摸的过来。只不过,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凤倾轻笑一声,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是大婚之后,还是天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