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顼缓了缓,于是回答:“在下梁少顼,从三岔口来,为了找走失的表弟。”
梁少顼接过张涛递过来的汾酒,喝了一口,算是烈酒,比三岔口的水酒口感好很多,但是比不上围城里的家酿,那种浓稠得挂浆的烈酒。
那张涛年纪轻轻,黄毛乳臭未干的样貌,却有种饱经风霜的感觉,显的少年老成,“梁兄的事我们适才听到了,你的表弟不见了。”
梁少顼说,“三天前不见的,家里急坏了,你们既然也是天行道的弟兄,难道是和余痞子一伙的?”
这五个人一齐摆手,“不不不,我们怎么可能和他是一伙的,我们是莲花村来的,我们的名号是“莲花小伍”,和那个痞子绝对完全不是一路人。”
梁少顼看着也是,这五个人的面相都比较敦厚稚气,无论是从说话的语气,还是他们礼貌的举止,虽然长得略显粗糙,却都有一种成年人的稳重。
聊了一会儿,梁少顼知道了这五个人都是莲花村来的,稍微跟着别人学了一些拳脚功夫,因为家里穷,常常吃不上饭,后来进了天行道,此次进京是因为接了道中的召集令,要去京城谋求发展。
张涛说,“那余痞子简直就是人渣,败类,不知道天行道怎么会收这样的人做弟兄。”
唐星也气呼呼的一拍桌子,“不知道梁兄听过我们的帮派没有,我们天行道只做替天行道的事,不做那种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事,更不会赖皮,那余痞子简直就是无赖,回头举报给道里,联合起来,诛了他。”
张涛说,“我们去京城,和荆州刚好顺路,不如明天我们一起上路,你孤身一人,万一遇到什么麻烦,我们几个也好一起帮衬,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梁少顼听了心里暖了暖,正好不认识路,有人结伴一起去,也好过一个人东摸西问,既然有缘相遇,不如就借着几汾酒,结交他们为朋友,于是举起酒碗:“多谢各位少侠,我梁少顼早就想要结交多几个朋友,愿与诸位同行。”
说完一饮而尽,五个人也一齐朝梁少顼敬了一碗酒,柳拓说,“梁兄,不如你也加入我们天行道吧,跟着我们去干大事。”
张涛抬头看着梁少顼,韩庄奇和韩庄伟看着他一齐点头,赞同柳拓的说法。
梁少顼停滞了片刻,“什么大事,不会是打家劫舍吧。”
“哈哈哈,兄弟猜对了,”唐星夸张的拍了一下梁少顼的胳膊说,“我们这次就是去打最大的家,劫最大的舍。”
张涛忙拦住他,“诶,别这么说,吓着梁兄,我们其实是去京城做任务,你听说了郑国公含冤入狱这件事吗,我们是上京为郑国公请命的。”
梁少顼点头:“刚刚听说了,可是,这里距离京城有多远?”
柳拓在手心上划了两下,估计道,“芙蓉镇不知道,荆州距离京城一千多里路吧。”
梁少顼有些震惊,“你们跑一千多里地,就为了给一个大臣请命?若要请命,京城里难道没有天行道的弟兄了,非得你们几个跑一千多里地。”
张涛连忙解释,“梁兄不知道是可以谅解的,这是我们天行道的内部任务,既然加入了天行道,每月可以领补贴,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吧,我们今天收到帮派的召集令,都是自愿领了召集令上京去救郑国公的,还有盘缠可以领,做成功了还有赏金,我们乐意跑一趟。”
他拿出一个小木牌子递到梁少顼面前,梁少顼接过来一看,正面写着一个“天行道”“伍”字,背面写着一“功绩表”“正”字少一横。
张涛兴奋的搓着手,“这是我在道里的身份牌,我是他们的伍长,只有升级做‘长’,才能有身份牌,才能接道里的任务,没有升级为长的必须跟着领头才能做任务。每完成一个任务,就会记一笔,任务完成满了,就能晋升。”
柳拓插嘴道:“有伍长,队长,佰长,再往上就有名号了,以‘天干地支’为号。伍长的就是这个竹片,队长的也是,佰长是木片,当了天干地支就是铜的了。”
张涛继续说,“我们这次去京城就是要去干这件大事,如果顺利,我们几个都能晋升,奖金也不少呢。如果能做到天干地支的级别,每个月都可以领十两银子,比我们在打铁行当长工一年赚的都多,这辈子都不用发愁了。”说着一脸美滋滋的憧憬。
梁少顼笑着摇头,“这是你们江湖中人的美事,我家住的偏远,向来不问江湖上的事,这次出来就是来找表弟,找到了就回家。”
张涛略失望的说:“哦,你不参加啊,那是可惜了,我看你刚才出手大方,也是个仗义疏财的少侠,如果梁兄有闯荡江湖的想法,我们几个愿意追随梁兄。”
张涛说着,又拿出一个小竹签,形状长得像月老庙求签的那种小巧而薄的竹片,红色的尖头,盖着一个细小的印章,上面写着“十月十三日辰时于京城南郊百里埠集合,共同商议大事”等字。
“这个就是天行道的‘召集令’,是‘八卦使者’里的‘坤’使者给我,接到这个‘召集令’,就要在这个时间内赶到上面的地点,百里埠,就可以一起参加这件大事了,”他稍稍凑近,压低声音说“这可是重金悬赏的大事。”
唐星说:“就算不为了钱,不为名利,我们天行道的弟兄也愿意为了救国之重臣而两肋插刀,哪怕自己死了,也要把郑国公救出来。”一旁韩庄奇韩庄伟两个兄弟一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