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吧,”陈惇忍不住插话道:“现在市面不是恢复了稳定了吗?治安也有序了,还怕什么?”
“怕什么,什么都怕!”徐五道:“鬼知道哪一天会不会又来一群死太监,那还做什么生意!我们老板都说了,折腾了三十年,酒楼开得蒸蒸日上一派兴旺又如何,一夕之间不是都没啦!还不如留着钱买房置地,这个最踏实,最实在,最骗不了人!”
“可不是嘛,”店家也在一旁帮腔道:“我听说好多织商大户,也都不做纺织了,都要变卖织机,买房置地呢。听说朝廷要问罪他们,现在才知道回去当个衣食无忧的田舍翁是多好的事儿了,当初挣了钱全都投到纺织厂里去,现在不就抓了瞎?”
“像这样的折腾,谁禁得起!”徐五郁卒地捶胸道。
陈惇听不下去了,他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心道这一场事变刺激了许多人,暴露了许多问题。比如在中国古代无论哪朝哪代,几乎都是没有物权法的。财产所有权说变就变,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人们自然会把资金转变成固定财产。没有物权自由,没有资金自由,市场发展也只能是痴人说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