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你接着慢慢洗,我走了!”
损了回去,楚翘别提多得意了,徒留像吞了苍蝇一般脸色的段青舟愣在原地。
乐也乐了,损也损了,但余金莲交代下来的事还没办,这般空着两手回去,准得挨顿打。
楚翘不是巧叶,没好意思去拿人段家的东西交差,瞟见山上长了好些龙头菜,便弯腰去摘。
正是阳春三月,云阳山上又鲜有人来往,野菜都长疯了。枝嫩肉厚,连老皮都不用剥,拿回去做菜味道指定好。她前世最好吃这个菜,采回来拿开水焯熟,浇上麻油一拌,比什么都香。
楚翘不一会就摘了好些,她人小手上拿不住,便妥鲆焕Γ挎在腕上,慢悠悠的往余家赶。
到了家,余金莲正坐在院里的小桌上,用过的脏碗筷摞在桌面上,显然是已经吃过了,等着楚翘回来收拾。
见她回来了,余金莲乐呵呵的就去拿楚翘手腕上挎着的包袱,以为这里面就是白花花,香喷喷的大米。
打开一看,里面却没半粒米,只有些山茅野菜!
余金莲脸一下耷拉下来,表情由晴转阴,对着楚翘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好你个吃白食的小蹄子,我说的话都叫你当成耳旁风了!让你拿大米,怎地提了一包破草烂根回来!”
说着,一巴掌就下来了,楚翘又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余巧叶,一抬手就捉住了余金莲的腕子,笑道:“大姐,莫要动怒,生气可是会长褶子的。”
“娘!你快出来看看,巧叶她欺负我!”
巴掌扇出去却没打着人,还让人给捉住了腕子,余金莲又急又气,扭头便叫,想让她娘老子出来收拾楚翘这个小野种。
果然,屋里的余氏听到声音,刚走出来,余金莲就甩开楚翘的手巴到她娘身边,半撒娇半诉苦的道:“娘,巧叶这死丫头吃里扒外!还没嫁出去就向着婆家。我让她去段家拿米,她提包破草回来!我刚说她两句,巧叶就掐我,你看,我腕子都红了!”
说着,还把手腕抬到了与寡妇眼前,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
楚翘嘴角直抽,不由得佩服余金莲颠倒是非的能力,白的都让她说成黑的了!什么叫吃里扒外呀?明明是你们娘俩天天让巧叶去人段家打秋风。
余寡妇从来都是向着大女儿的,又看见了余金莲腕子上的指头印,更加相信女儿所说,顿时怒不可言:这贱民敢打起婆罗门了,你余巧叶胆肥了!
她可不管段家是否有米,亦不在乎女儿是否有苦衷,抄起立在墙边的笤帚就要赏楚翘一顿胖揍。
就在这时,余家院子的小木头栅栏被推开了。
一个瘦瘦巴巴的小老太太挪着小脚,三步作两步的冲了进来,搂着余金莲就是一顿痛哭,边哭还边嚎嚎:“哎呦喂,我可怜的二郎哎!去的那么早哎!你怎么那么狠心呀!我可怜的二郎哎!”
楚翘听得几句,好像是这老太婆在哭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