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团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敢打我?”
老妖婆则不敢置信的捂着脸,颤声道:“从来没、没有人敢打我……你、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包子娘挺直了腰板,目光凛冽,“这么热的天,你倒是晓得缩在壳子里躲阴凉,可她才多大点儿,你就忍心把她关在外头晒着?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她脸上身上被咬了多少疙瘩!要是留了疤,她以后该怎么见人?”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缩在壳子里?你……是不是在骂我是王八?”
老妖婆只看了韦团儿一眼,就被那密密麻麻的蚊子包恶心得头皮直麻,连忙移开了视线。
“是!”
包子娘斩钉截铁的答。
老妖婆一噎。
“我的两个侄女儿睡得可真香啊。”
包子娘忽地侧过头,定定的望向屋里的那张大床——洁白的纱帐轻飘飘的放了下来,将恼人的蚊虫都拦在了外头,轻软的薄被已掖好了边角,如云朵般包裹着她们小小的身躯,一把大蒲扇就放在帐外的矮凳上,想必只要她们出汗了,做祖母的那人就会满脸慈爱的坐过去,十分关切的打着扇,送着风,呵护备至。
“你想干什么?”
见她脸色阴沉得可怕,老妖婆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拦在她的身前,急赤白脸道:“只要她们掉了根头丝儿,你大嫂就绝饶不了你!”
兴许是知道自己这会儿在她眼里已没什么威慑力了,于是就搬出了大伯娘来压阵。
“你慌什么?”
包子娘冷笑一声,“我就算气昏了头,也不会变作动辄就拿孩子撒气的畜生。”
“不要逼脸的下贱玩意儿,他娘的别以为就你一个人长了嘴巴,就你一个人能说会扯!”
又是连环挨打,又是接连被骂的,老妖婆的忍耐恐怕早就到了极限,却不知为何一直都死忍着,直到此刻才爆出来,扯起嗓子大吼道:“我为什么要把她放在门外,你最好去问问老二那个忤逆不孝的东西,问问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呸,他以前都不是这样的,自从你这个灾星一进门,他就变了个样儿!我看多半就是你撺掇的,存心想把我气死,你就如意了!呸,你想得倒是美!信不信我立马就叫他休了你,让你带着赔钱货从家里滚蛋!让你和你那个婊子娘一样,只能夹着个残花败柳的**,当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娼妓!”
包子娘脸上的血色顷刻褪了个干净。
“你他娘的也别说我偏心那两个丫头!”
见她这一次没有回嘴,老妖婆便觉得扳回了一城,傲然昂头道:“你大嫂最是顾家了,但凡娘家有了什么好东西,都眼巴巴的拿过来。而你呢?吃里扒外的贱人,养你还不如养条狗!狗好歹还知道给我摇尾巴呢,而你除了会吠上两声,会咬人,还会干啥?”
“你再说一遍。”
包子娘直愣愣的瞪着她看。
“臭婆娘,你就算把两颗破眼珠子给瞪出来了,我也不会怕的!”
老妖婆很有气势的哼了声,将方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吃里扒外的贱人,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错了。”
包子娘打断了她的话,“我要听的,是先前那几句。”
“好啊,这可是你自己犯贱,求我再说一次的。”
老妖婆咧开嘴,噗嗤噗嗤的笑了好几声,有如一个漏气的皮球,“信不信我立马就叫他休了你,让你带着赔钱货从家里滚蛋!让你和你那个婊子娘一样,只能夹着个残花败柳的**,当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娼妓!”
“哦。”
包子娘很是平静的应了一声。
“啪啪啪啪啪啪啪!”
然后,又有一段耳熟的背景音乐开始在韦团儿的头顶循环播放了。
“……”
难不成又动手了?
果然,韦团儿一抬头,就看见包子娘正抡圆了胳膊,左右开弓,力道比之前那一次来得更为实诚,不一会儿就将老妖婆白皙的脸庞扇成了红烧的猪头。
“贱人!还没完了是吧?”
老妖婆蹭地扬起手来,怒道:“老虎不威,你当我是……”,说到这里,估计是忘词了,居然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补充道:“当我是病猫!”
“嗯。”
而在她卡壳的时候,包子娘已灵活的转换了战术,用左手揪住她的头,右手扇她的脸颊。
“松手!啊,哎呀!”
老妖婆这才觉了其中的厉害——只要她动作幅度稍大,头就会被对方顺势薅掉了;但如果站着不动,便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真可谓是……进也难来退也难。
她不是没试过挣脱的,但包子娘每天都做着粗活重活,练出来的力气自然是比只会耍嘴皮子功夫,架桥拨火的她大得多,很轻松就将她的反抗镇压了。
“叫你还敢作践我的团儿,作践我的阿娘!”
包子娘越打越用劲,不只是把她的脸打肿了,连她的牙都隐有松动的迹象。
“救命啊,打死人了,救命!快来人啊!”
老妖婆眼见抗争无效,便只得走上了和韦团儿一样的道路——用嚎哭来引人注意。
“这是怎么了?”
她的运气比韦团儿好多了,不过嚎了几声,就遇着包子爹戴着草帽,从外头晃晃悠悠的回来了。他一听到里头的动静,立刻急得像火烧屁股似的冲进来,问道。
包子娘的身体一僵,旋即停手,木木的往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