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犹豫是否进谷察看,数骑快马从谷中飞了出来,当先一人正是奉命在西面谷口阻截唐军的芷云。 。
眼见甄云在此,芷云打马而上一脸愧疚地禀告道:“汗王,刚才唐军已是拨转了马头而逃,不知去了何处,属下本想派遣斥候及时向你禀明消息,但可惜晚了一步。”
甄云愣怔了半响,好气又好笑地开口道:“那唐军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明明已经看破了本王之计,偏偏却要虚晃数枪,让人‘摸’不到其真正的用途,将我们引来这里,不知意……”
一言未了,甄云俏脸陡然一沉,蹙眉道:“糟糕,中计了。”
芷云不明其言,问道:“汗王此话何意?”
甄云冷笑解释道:“唐军这么做的目的一定是想诓骗本王离开呼延谷,说不定他们现在正往呼延谷赶去准备通行。”
芷云瞬间明白了过来,思忖半响正‘色’道:“两个时辰之前他们还在天夕口之外,若赶去呼延谷并穿越通过,恐怕还是要一段时间,既然无法埋伏,那我们就只能堂堂正正与之一战。”
甄云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根据昨日斥候观察,这队唐军只怕兵力不下五千之数,与我们也算旗鼓相当,当此之时不宜分兵,我们应该合兵一处退守古城,以不变应万变。”
芷云颔首道:“那好,属下这就领军陪同汗王赶回古城。
穿越天夕谷领军疾回,还未到得古城,突然黄河上游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浑浊的水流已是汹涌而下顺着河道席卷蔓延。
霎那间,甄云脸‘色’惨白,注视着滔滔巨‘浪’在河中呼啸而过,一股不可遏止的冰凉感觉陡然流遍了全身。
芷云勒马惊愕地打量了良久,突然发现古城之前红旗飞扬,顿时惊声提醒道:“汗王,那队唐军正在前方。”
甄云满脸不可思议地惊声道:“不可能,四个时辰之前他们还在天夕口,如何能够这么快穿越呼延谷并前来古城摧毁堤坝?”
芷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注视着多日的心血毁于一旦,一股怒气陡然从‘胸’口中蔓延而出,一扯马缰怒声道:“汗王,那唐军好生狡猾,竟然已经偷偷而至摧毁了我们的堤坝,属下这就领军前去与他们厮杀一番,一定取其主将头颅献给汗王。”
甄云摇了摇手道:“现在蓄水大堤已毁,即便将对方全歼于此对大局也是无济于事,这次是本王失算了。”
“汗王……”
芷云急声一句,还想再行争辩,不料甄云摇手坚决道:“输就输了,现在提兵攻击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乘敌军大军还未到来之前,我们应该及早撤退,走吧,芷云。”
芷云跟随甄云征战多年,从来还没有被敌人算计过一次,此刻闻言顿时心不甘情不愿,但汗王的旨意却不能违背,只得下令全军向西北方向退去。
注视着突厥骑兵渐渐消失在原野尽头,余长宁一脸得意地开口道:“柴将军,本官的算计是否‘精’确无差?任敌军百般狡猾,也只能被我们牵着鼻子走。”
柴秀云心头虽是振奋喜悦无比,但见余长宁又开始自吹自擂,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揶揄道:“庸者前虑必有一得。这次也是你运气好罢了。”
余长宁哭笑不得地开口道:“哇嚓!我说出计谋之时你也拍手赞同,现在怎么倒说起风凉话来了?柴将军,做人可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否者连老天爷都会看不下去。”
柴秀云微微一笑也没有争辩,第一次觉得看似玩世不恭的余长宁竟还有几分兵家尔虞我诈的天分。
昨夜下令全军钳马衔枚偷偷出得大营,余长宁并没有率军前往天夕口,而是带领骑兵偷偷潜入呼延谷内埋伏了起来,并下令五百骑兵到天夕口故意来回纵马扬尘,造成了唐军来到天夕口的假象。
一直在天夕口观察的突厥斥候顿时上当受骗,将错误的消息带给了芷云,芷云又将这个错误的消息禀告了甄云知晓。
当甄云率领三千骑兵从谷地经过的时候,埋伏在谷中的余长宁很想出兵痛击敌骑,但一想到这次摧毁敌军蓄水堤坝才是大战的关键,所以只得忍痛放这队突厥骑兵离去。
突厥骑兵前脚一走,余长宁立即领军穿越了呼延谷,沿着河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坏了蓄水水坝,待到甄云回师返回古城之际,却已经为之晚矣。
当然,余长宁此计仍有很大的冒险成分在里面,若非甄云将近临盆整日头晕目眩,否者也不会轻易上当受骗。
走马穿越呼延谷准备返回‘阴’山北麓的大营,看到属下们皆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甄云的心里也很不好受,想及回去之后依旧面临对坚城白道城的进攻,甄云心里那个大胆的念头愈发强烈了。
犹豫思忖了半响,她终于打定了注意,突然收缰勒马低声道:“芷云将军,我们不能就这么无功而回。”
芷云闻言一愣,疑‘惑’不解的目光盯在了甄云的脸上,静待下文。
甄云长吁一口气道:“除此之外,本王还有一条计策可夺白道城,但兵行险着危险太大,本来不想用之,但依目前之势除此之外再无他计可用,所以只有冒险一试。”
“不知此乃何计?”一听可以夺取梦寐以求的白道城,芷云刚才的沮丧顿时化为了振奋。
甄云轻轻一笑,招招手道:“你且附耳过来。”
芷云颔首策马上前,甄云靠近她的耳边低语了起来。
谁料刚说得几句,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