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听了,仗着诗音最近得宠气盛,当即上前,抬脚就踹门。哐哐哐震天响,直吵得人头疼。
早有人看不惯诗音主仆的,暗地里去将这件事告知了花宁。
花宁铁青着脸,闻讯赶来,他一把拉过诗音,劈头盖脸怒问:“你干什么!谁准你来打扰王妃清净的?!”
诗音猝不及防,被拉扯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刚要发作,却发现拉自己的人是花宁,当即换上一副委屈脸,哭哭啼啼道:“王爷啊!你可来了!你得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好心好意来看望姐姐,可是姐姐却将臣妾拒之门外,竟是一点都不顾及臣妾肚子里的孩儿。难道说,姐姐这是故意的,想要趁机给臣妾一个下马威,甚至是害了臣妾的孩子不成?”
“你!”花宁被诗音颠倒黑白的本事给惊到了,他脸色更加难看,可想一想花家的处境,想一想夏珩翼无所不在的眼线,他只好生生咽下这口气,沉声不已,“王妃不是这样的人!你既然这么关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就老老实实呆在自己院子里,不要成天到处乱跑!免得到时候出了问题,谁也担待不起!”
“王爷,你!”诗音没想到花宁居然这么不给自己脸,她进入靠山王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前不管什么时候,花宁对她都算是和颜悦色宠爱有加,尤其是床笫之间更是百般呵护,何曾被这么不留情面地斥责过。她忽然扭头狠狠地瞪着花夫人的院门,心道都是里面那个老女人的错!
花夫人这时候却主动打开了院门,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拉拉扯扯的男女。其中一个,是自己恩爱二十余年的丈夫。
花宁一听到开门声,当即松开了诗音,转而面色复杂地看向花夫人,欲言又止道:“夫人,我”
花夫人垂眸,语气毫无波澜,“臣妾要休息了。王爷,劳烦将你的女人带走。”
花宁脸色微变,“夫人!”
花夫人微微一笑,继续用轻柔的嗓音道:“还有,诗音妹妹,既然肚子里有了孩子,就该好好安胎。别总是跑来跑去的,还大动肝火,若是动了胎气,孩子出了问题,最后吃亏的人可还是你自己。”
说完,花夫人看也不看花宁和诗音,径自转身回了院子。
院门再一次紧闭,花宁望着一点点合上的门,终是忍不住,沉痛无比地闭上眼睛。
诗音脸色微白,许是被花宁方才的戾气给吓到了,又或者是将花夫人的忠告给听进去了,她忽然一手撑着头,身子柔弱无骨地倒进怀宁怀中,“王爷,臣妾头晕。”
花宁衣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他冷眼看着跌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心头一阵厌恶。
“来人!”花宁沉声吩咐道,“送二夫人回房!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得私自踏出院门半步!”
诗音心头一跳,气得差点连装晕都装不下去了。可想一想自己的孩子,想一想那些唾手可得的富贵荣华,她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等诗音被人带走了,花宁站在花夫人门前,手抬起好几次想要敲门,但到底还是没有脸面敲下去。踌躇良久,他终是一叹,旋身离去,背影说不出的萧索黯然。
花夫人就站在院门后,背靠着门,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虚空,良久不曾动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