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开始出击,王韶不断在给麾下分析情况。
“沈龙图在兴庆府中已经说服了梁氏,咱们要干的就是里应外合……不过敌军也有可能在城外,所以此战就在于突然……”
“沈龙图说服了梁氏?”
后面的马蹄声骤然一缓,王韶依旧在说着,“所以你等切记不可擅自行动,否则军律无情……”
人呢?
王韶回身看了一眼。
十余将领落在了后面,正在激烈的争吵着。
“那梁氏怎会答应归降呢?咱们一旦进了兴庆府,那西贼就完了,她的什么太后也废了,她莫不是傻子?”
“是啊!别说是什么太后,就算是知府也舍不得不做吧?”
“知州说是说服……”
“这个说……睡觉也是睡。”
一种莫名而生的气氛在荡漾着,这些将领在挤眉弄眼的。
“当年沈龙图和梁氏在青涧城相逢,沈龙图作词一首,就让梁氏永世难忘……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长久啊!如今沈龙图去了兴庆府,弄不好……你们说说,会不会住进了王宫里?”
“他老人家必然是住进了王宫里,那梁氏每日精心伺候,白日吃饭,晚上……哈哈哈哈!”
“几下就睡服了梁氏,沈龙图他老人家……果真是龙精虎猛啊!”
军中全是精壮汉子,长期缺乏女人的后果就是段子泛滥。
这些人缓缓而行,等看到前方策马冷脸的王韶时,才讪讪的拱手。
王韶知道这是军中的作风,没法断绝,但他们把沈安和梁氏编造在一起,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沈龙图学究天人,不得亵渎!”
“发现敌军!”
前方有人在叫喊。
王韶策马掉头,拔刀喊道:“出击!”
就在前方,一个小的可怜的木寨子挡在了路中间,有百余西夏军士,此刻他们正站在道路的两侧,脸上笑的春暖花开……
“自己人!”
为首的头目在招手。
宋军骑兵轰然而至,头目拱手,“速去!速去!”
王韶点头,面露微笑道:“辛苦!”
通译翻译过去,头目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王韶微笑颔首,“杀光他们!”
“驾!”
他策马冲进了寨子里,身后的骑兵洪流般的涌了过来。
“哎哎哎!”
头目发现骑兵冲着自己来了,赶紧闪到了一边。
可骑兵却又偏着来了。
瞬间头目就明白了,喊道:“宋人背信弃义!”
一片刀光之中,这个木寨子不复存在。
有将领喊道:“咱们的消息不能走漏,杀光!补刀!”
王韶的果决让人心中凛然,有人说道:“怪不得沈龙图这般看重他,就凭着这份手段,他就能独当一面!”
除去沈安之外,大宋许多年都没出现过能独当一面的文官了,所以这些将领们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愁。
文官开始来抢饭碗了,这让咱们怎么活啊!
当看到王韶干净利落的一刀枭首敌军后,将领们都摇头叹息。
这人怕不是天生就该是武人吧!
……
沈安一直认为从未有天生的才能,再聪明的人也得刻苦学习才能成为一方巨擘。
但西夏显然比大宋好一些,他们认为自己是天生的战士,从不畏惧敌人。
从大宋到辽人,都被他们弄了一通,一时间西夏悍勇的名声就打出去了,谁也不敢冲着他们龇牙。
可这才过了多久?
“这才过了多久?大夏就颓势尽显。”
梁乙埋很痛苦,大抵有那种日落西山的绝望。
左边大殿里在举行宴会,梁氏高坐上面,笑吟吟的举杯。
西夏的贵妇人们喝多了会很奔放,往日梁乙埋就喜欢这种奔放,可现在他只想杀人。
“娘娘想用这些贵妇人做人质,一旦那些权贵动手,那就弄死他们的女人。”
“可有用吗?”
沈安大马金刀的坐在殿外的凳子上,耳边是殿内女人们的各种声音,很霸道。
呯!
不知道是谁砸了碟子,然后放声大笑。
梁乙埋站在边上,目光冰冷的道:“当然无用,对于那些人而言,女人就是牛马,死了一只牛马,那就再去弄一只来就是了。”
“那她是什么意思?”沈安在吃肉干。
“她准备问出那些人动手的时辰。”梁乙埋笑的很是轻松,但一股子血腥味就这么散发了出来。
这个问自然是讯问,皮鞭蜡烛什么的一起上。
那些彪悍的女人啊!
沈安很头痛的道:“你们这边的盐不要钱吗?放那么多。”
这肉干咸的让人绝望,沈安觉着配粥都受不了。
“大夏产好青盐,可你们关闭了榷场,那些青盐堆积如山却卖不出去,可不就是不值钱吗。”
梁乙埋讥笑道:“听闻你是大宋最有学问的人之一,竟然不知道盐放的越多,这肉干就能保存的越久的道理?”
“某知道的比你多。”沈安把最后一点肉干弄进嘴里,然后胡乱嚼了几下,喝一口水灌下去,然后他拍拍手道:“肉弄厚实些,外面覆盖盐腌制,西北多风,寻个干燥的地方保存就是了,并没有那么麻烦……”
“可我们这样保存肉食多年了。”梁乙埋大抵是祖宗文化的坚定捍卫者。
“以前没有纸,人拉屎只能用树叶擦,用木棍和石块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