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围山顶建有宝刹和舍利塔,登崛围山,自然要去拜舍利塔。
舍利塔高约三十七米,合为七层,历经风雨沧桑,越发显得厚重庄严。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走到舍利塔脚下。大概因为王琼是常客,不一会儿就有沙弥过来接待他们几人。
几人捐了香油钱,便由小沙弥领着四处转转。
薛婵看着塔檐下的龙、虎、鹤、狮等各种浮雕,刻功栩栩如生,造型格外的生动。
小沙弥又为几人讲解了墙壁上的壁画,几人认真的凝听着,偶尔也会提出些问题来。
上到四层,几人抬头瞻仰着菩萨像,王琼与薛婵都累得有些走不动了,小沙弥索性领着他们几人到茶室里休息,又捧来茶水给几人喝。
“看来,今日是见不到慧光禅师了。”
薛婵自然不是单纯为了游山玩水才爬这么高的山,而是为了寻一个人。
薛文甫从前在京中为官的时候,与慧光禅师是挚友,三不五时的相约品茶论禅,后来薛文甫致仕,慧光禅师归隐。
“阿婵,我们现在是回去吗?”王琼问道。
“来都来了,总得见到慧光禅师才是。”薛婵又问小沙弥:“小师傅,你可知慧光禅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小沙弥只有十一二岁,从记事起就生活在寺庙中,甚少接触过年轻的女孩,一下子就见到两个温柔可亲的小姐姐,顿时就涨红了脸,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师傅三日前受巡抚大人相邀,前去给巡抚家的几位公子讲学,当时说是五日回来,算下来这两天应该就会回来了。”
“山西的巡抚是杨宗实,建章五年的探花。”谢漳补充道。
“探花?”薛婵双眼放亮,“那他是不是生得很英俊?”
谢琢:“……你清醒一点,杨宗实乃二十多年前中探花,现今恐怕都儿孙满堂了。”随即谢琢便看到两个姑娘唉声叹气,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薛婵歪在椅子上,像一只被抽了筋的猫儿,想到这里还有外男,薛婵打了个激灵,重新坐正身体,见谢琢没有看到她的举止,轻轻吁了一口气。
“我们现在是先回去,等过两天再回来,还是怎么说?”
“好累啊,爬这一趟我就累得走不动了,我不想再爬第二趟了。”
王琼提议:“要不我让我父亲将慧光禅师请上门讲经,不过你为什么一定要见到慧光禅师?我可不信你什么时候改信佛了。”
“咳咳,”薛婵小声说道:“佛门之地,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谢琢:“……”他想了想,扭过头去对阿左说:“你去王宅将两位姑娘的丫鬟带过来,让她们把姑娘们的衣物收拾两身。再跟王夫人说我们这两日准备在山上暂住,对了你记得把马车驾过来。”
阿左:为什么是我?我也跟着爬了几个时辰的山,感觉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
阿左走后,王琼不由赞叹道:“谢公子真是细心。”
小沙弥又领着几人下了楼,前去龙泉寺专为香客而建的厢房。
坐得久了,刚一起身,薛婵、王琼二人都觉得双腿打颤,揉了揉发麻的小腿,这才互相搀扶着下了楼。
薛婵只觉得脚下虚浮,像是踩在一团棉花上似的,下楼的时候险些重心不稳,往下栽倒。还是谢琢眼疾手快,拉住了薛婵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