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驱赶倒地不起的灾民,可是病痛让他们无法站立,哀鸿遍野。
眼角浑浊的泪滴像是断线的珠串,在一个个稚嫩的孩童尖锐哭泣中,老人、父母眼角湿润。
陌清一站在路边,也不能幸免,随着士兵驱赶到南墙区。
一袭红衣本身就十分显眼,加上面容精致,唇红齿白,皮肤白皙,驱赶陌清一的士兵偷摸打量她三四眼后,跑远了。
陌清一站在南墙区外一脸茫然,看着士兵朝主事校尉处跑去,然后看着她的方向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她没有南诏国的身份,不受人设限制,但也不能随便使用法术,所以十分安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远处的校尉和驱赶她的士兵走了过来。
“这位姑娘,你可有腰牌?”校尉一脸凶恶之相,但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校尉的问话,陌清一只觉得从脚底凉到头顶。
古代的普通百姓是没有腰牌之类的身份象征的,除非是官家小姐才有腰牌证明身份。
可是她身着绫罗绸缎,细皮嫩肉,怎么看都不像是生活在最底层的普通姑娘。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陌清一假意在乾坤袋中拿东西,实则玉手一翻,变出一块腰牌。
腰牌上说明了她贯籍和容貌特点;校尉拿过后仔细打量,确认无误后,让驱赶她的士兵把她带到一间独立的屋子中。
陌清一作揖送走士兵,转头打量着简陋的屋子,屋里除了一张床,床上铺着床单和一张薄被子,其他便空无一物,连一张小凳也没有。
墙壁是由玉米杆搭建的,屋顶则是稻草和玉米杆的混合搭建,十分简陋,但比在南墙区露天的灾民住址好许多。
陌清一百无聊赖,用手指戳着空气中的气流。
她的腰牌是假的,就算再像,但是她不知道南诏国的地图,所以所在的贯籍纯属瞎编。
等灾民的事情解决了,那个校尉只要仔细一查就会知道她在撒谎。
不过……她就是看中那个校尉不会计较这些小事情不是吗!
连续两天的驱赶,京都城的灾民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到了南墙区。
陌清一就是第一批到南墙区的人。
皇帝在朝堂再次大发雷霆:“两天的时间,半点进展也没有,朕要你们何用!”
无垠作为全权处理者,首当其冲受到帝王的责骂,他已经在冰冷的地板上跪了半个时辰。
“陛下,不怪丞相处理不当,是那些刁民不服管教,任士兵们好说歹说就是不走啊!”兵部尚书作为驱赶灾民的主事,自然难逃罪责。
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前来洗罪,即让无垠欠他人情,也让凤潇觉得他没有偷懒。
凤潇看着跪在地上的群臣,眼神凌冽,瞳孔深邃,短短几秒间,千百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到底没有再追究罪责。
“黯儿,丞相是你将来的岳父,便与丞相同时处理灾民事宜,如若两天内还未解决京都城四散的灾民,你这个皇子也不用当了!”
凤黯闻言,心头一震,上前单膝下跪:“诺!”
京都城愈发阴郁,四处响着士兵战甲碰撞声,灾民抽泣的声音,让和平时期的京都城像是处于紧张的大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