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送完货物,拎着一篮子鸡蛋,表情有些不自然。
叹了口气,朝着军营的方向走去。
由于之前在比武中输给了溪,因此他对溪颇为的关注,隐隐的将其视作自己的对手。
溪见到痕,皱了皱眉,道:“你来我部有何事?”
痕大咧咧的笑了笑道:“见到老对手,别摆着死人脸,放心吾不是找你比试的,受人之托,给你的人送些东西。
”
“什么东西,军中不得私拿物品,你难道不知道吗?没什么事,请回!”
溪面无表情道。
痕牛眼一瞪,“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脑袋不正常,老子好心好意为你的人跑腿,你还来劲了。”
溪冷声道:“军法不容违背。”
痕嘴角抽了抽道:“就一篮子鸡蛋,扯什么军法,别以为你现在是班长了,吾就怕了你。
这是你手下一个叫松的人,他妻子托我送过来的鸡蛋,东西送到,老子就放在这了,你自己看着办。
”
说罢,将竹篮往地上一放,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溪暼了一眼竹篮,眉头皱了皱。
将竹篮捡起,打开一看,面容一素。
“启禀松伍长!班长唤您过去!”
松点了点头道:“吾知道了!”
见自己的手下停了下来,喝道:“黑皮,你带着他们继续练习,吾回来前不得停下。”
说完匆匆的跟着传令的士兵而去。
“拜见班长,松到!”
松行了个军礼。
溪点点头道:“坐!”
松挠了挠头,不知道溪为何没事要把自己叫过来,带着满心的疑惑,忐忑的坐下。
“你可成亲!”
溪问道。
松愣了一下,根本想不到溪上来就问自己私人的事情。
但长官问话,不得不回,只能道:“回班长,吾以成亲,有一幼子,现居齐城。”
溪点点头,指了指竹篮道:“嗯,吾知道了,这是你妻子托伍长痕送来的。”
“红云?”
松惊讶道。
“军中规定任何人不得私自收取物品,因此这东西吾暂时不能给你,但你可以看一看。”
溪沉声道。
松道:“松明白,班长放心,吾不会违反军规!”
溪没说什么,只是将竹篮递给了松。
拎着颇为沉重的竹篮,松脸色一变,小心翼翼的将兽皮打开,见到里面数量颇多的鸡蛋,眼睛顿时湿润了起来。
见到松的情绪有些不对,溪道:“可有难处!”
松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有些沙哑道:“回班长,没有!”
溪深深的看了一眼松,点点头道:“这东西我数过了,一共二十一个,吾会替你保管起来,你轮休之时可到我这领取。”
松沉声道:“谢班长,如果没有什么事,吾便回去练兵了。”
溪点点头:“嗯!”
那一篮子鸡蛋,对松来说仿佛有千金之重,将竹篮交给溪后,松步伐有些踉跄的离开了营帐。
黑皮见到松的脸色不对,连忙让新兵停下,走过去问道:“发生了何事。”
松摇了摇头“没什么,继续训练吧!”
黑皮皱了皱眉道:“放屁,咱们是过命的兄弟,有没有事吾还看不出来,还训个屁!”
说着,对那些新兵吼道:“看甚,自己练习!”
“到底发生了何事!”
黑皮再次问道。
松叹了口气,走到一旁的石头处坐下。
“红云托人送了一些鸡蛋给我。”
黑皮笑道:“这是好事啊,嫂嫂如此关心于你,你该高兴才是,苦着个脸做甚。”
“吾走之前,家中只有两只鸡,一公一母,没有一个鸡蛋,如今吾已经从军多时,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照顾整个家,不知何等辛苦,一篮子鸡蛋,她一个都没舍得吃,全送于我,吾心不忍啊!”
松哽咽道。
黑皮闻言沉默了下来,坐到松的旁边道:“唉!嫂嫂真乃奇女子,吾黑皮佩服,兄长能得妻如此,此生没有白活。”
“唉,吾不知何时能回齐城!崽崽不知是否能言。”
黑皮道:“嫂嫂这等女子定能照顾好自己,兄长为部落拼命,吾相信首领不会怠慢了嫂嫂,等兄长今后做了大官,骑着骏马返回齐城之时,嫂嫂见了定会欢喜不已。”
说道着,黑皮见松两手空空,问道:“那些鸡蛋呢?”
松叹了口气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黑皮顿时大怒道:“班长也太不近情理了,这点事都扯上了军法,吾看他是想独吃了那些鸡蛋。”
松闻言呵斥道:“你胡说甚,相处这么久,班长怎会是那般下作之人,留下鸡蛋是为吾着想,吾若收了这鸡蛋,上边怪罪下来,不止是我,您们也要受到军法处置。”
黑皮撇了撇嘴道:“吾就随便说说,说实话,吾真的羡慕你,现在吾虽然找个女人不难,但那些女人除了能生孩子之外,恐怕吾哪天战死,也不会为吾掉一滴泪。”
松叹道:“她原本是族长之女,我当初只是个卑贱之人,孩子生下后,族长想要将我和孩子都杀掉,他说这是部族的耻辱,呵。
当我被关起来的时候,我憎恨这个世界,是红云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那一夜,红云将我放出来,我们逃走了。
为了我,她放弃了好生活。
和我一起逃了出来,可是没多久,便发生了水患,等我们回去后族人已经全死了。
她哭了很久,看她哭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