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喾这一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从这句话中杨浩知道这家伙对自己这个时代的身份做了详细的调查,他能说出自己出自有虞,那便说明,任喾最起码有一定的把握,他杨浩就是有虞氏的人。
想到有可能任喾还可能找到了认识自己的人,并且以此来威胁自己,奉信阴谋论的杨浩,下意识的就把任喾往最阴险的一类人去想,脸色有些冷了下来。
任喾笑了笑道:“我这次来呢,除了来齐国看一看之外,某还为杨带来了一个故人,杨见到此人一定会很感兴趣。”
杨浩皮笑肉不笑道:“哦!不知有仍首领带来的是何人?”
任喾道:“这一次我有仍虽然没有成功的占据阳城,但到了有些收获,在有莘的俘虏中,一个商部落的奴隶贩子恰巧也在其中。”
杨浩闻言,脸色一变,后背仿佛又感受到了刚来这个世界上那皮鞭抽打的疼痛,还有那让人无法忘记的羞辱。
“那人现在何处?”
“杨不用心急,这人我自会交给你,些许蝼蚁尔,不必为此动怒。”
杨浩朝后面的队伍看了看,并没有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见到那让自己恨之入骨的人。
“让喾见笑了,今日你我不谈那蝼蚁,我在宫中已经备好宴席,你我今日定要一醉方休。”
任喾喃喃道:“一醉方休!”
随即笑道:“好个一醉方休!今日你我二日便饮个痛快!”
说着马车缓缓的驶进城中,沿着朱雀大街缓缓的向着王宫而去。
由于城中戒严,街道上上冷冷清清的,不过却是干净异常,完全没有任何人畜的屎尿气味,街道两旁的房屋,家家紧闭着房门,不知有多少双眼睛通过门缝在暗中窥视着这里。
任喾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杨浩能将诺大的一国治理的如此井井有条,让他颇为的佩服。
而杨浩在和任喾交谈的时候,心中早已经杀气腾腾,他是睚眦必报之人,对于羞辱过哦几的人,他会用最残忍的办法将其处死。
他不管这人到底是善还是恶,也不管他贩卖奴隶是不是出于本心,怪就怪他倒霉,有那么多奴隶不去卖,偏偏贩卖了他杨浩,还让他受到了奇耻大辱。
他就是要杀了他,神仙来了也挡不住,在这短短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十几种惨无人道的酷刑来为自己报仇雪恨。
“老子说过,早晚有一天会让你们付出代价,这一次便从你开始,有莘氏的贵族你们也给我等着,接下来就是你们!”
杨浩表面上和任喾谈笑风生,为其介绍着长安城内的一些新奇东西,但是藏在袖中的手,由于兴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王宫的积雪早已经清扫干净,用砖头铺就的道路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命名身穿铠甲的士兵分列两侧,目不斜视的看着杨浩和任喾并肩走入宫殿。
为了表明双方平等的地位,杨浩在主座之处,并排摆放了两个同样规格的案几,杨浩抬了抬手道:“请!”
任喾见此满意的点点头,从这个细节上可以看出,杨浩对自己却是尊敬非常的。
在杨浩和任喾落座之后,双方的官员在侍女的引导之下,陆陆续续的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看着干净亮堂的宫殿,还有四周暖和的火炉,在这宫殿中完全感受不到冬日的严寒。
“杨这王宫,虽不甚华丽,倒是别有一番乐趣。”
任喾赞叹道。
杨浩笑道:“王宫也就是个住处罢了,自己能住下,大小够用舒适便可,没有必要浪费太多的人手在这无用之处,身为一国之君,当然要以臣民为己任,国君不为民着想,民又如何会为国君着想,齐国治下万民能吃饱穿暖,不受人欺凌便我即便是死了,也能无憾了。”
任喾闻言震惊无比的看着杨浩。
“杨,你可是尊贵之人,平民不过是吾等财富罢了,万不可这么想,以免有失了自己的身份,端的被其余氏族看轻了。”
杨浩笑了笑,不在与任喾在这个话题上争辩,和一个奴隶主来争论这个话题显然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他知道,眼前和自己在这里相谈甚欢的人总有一天也会被自己打到,不过他还是希望任喾能通过齐国能自己改变想法,不过这个希望太过于渺茫。
如果有一天自己和有扔兵戎相见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蒹葭。
但是这是自己的事业,这是上天难让自己来到这个使命,打倒奴隶主后,杨浩之所以建立封建制度,而不是实行资本家的重商主义,因为他知道,资本家有时候比奴隶主更加的可怕。
ēn gé sī说过,你们吸干了无产者最后的一滴鲜血,然后再对他们施以小恩小惠,使自己自满伪善的心灵感到快慰,并在世人面前摆出一副人类恩人的姿态「其实你们还给被剥削者的只是他们应得的百分之一而已」,好像这就对无产者有了什么好处似的。
杨浩不想成为资本家,也不想让自己创造的国度成为那些可耻商人的乐土。
因此他要建立礼乐,建立法律,通过道德和法律的约束,让自己的国家成为一个有良心的国度,虽然这样不能让齐国成为乌托邦,最起码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剥削平民的时候下手能够轻一些,给平民造成一种幸福的假象也就好了。
杨浩让人端上酒肉,让歌姬和舞女在大殿表演助兴,悠扬的埙声琴声回荡在大殿之内,将宴会的气氛推向了gāo chá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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