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这才明白过来,说:“师父的事你也不必担心了,估摸着现在东岳大帝也已经知晓,就算是插手,也轮不上我们。”
阿澜点头,但心里并没有放下。他们一同去了东面看流云月,据说这是一年只有一次的美景,极为难得。
流云月是鲜红的,相传是四百年前的一次大战,用成千上万天兵将士的鲜血染红的,自那日大战停戈以后,流云月会在每日元宵到正月结束许久不散,那是万千将士的亡魂与热血,不同于一般的晚霞,红得彻底,艳得漂亮。
商陆极有兴致,少年心怀点点风雅,欣赏起这无边风景时总会迷住,阿澜则跟在后面像个提线木偶。
大家都是初次来天宫,稀奇陌生得很,且天宫有异常宏大,走一条街需要花三刻钟,还没等他们逛够,就有仙婢过来找他们,这才一起去了晚宴的殿上。
宫殿放在泽兰殿,这是天宫的第二大殿,比起宣正殿的威严肃穆,这里比较适合用来作为宴会场所。
再则,比翼族人前来,放在泽兰殿,既不会显得亏待不妥,也不会显得太过隆重,两相权衡,乃是首选。
阿澜随着仙婢一同进殿,众仙在宴会开始之前就已经在饮酒高呼,华美的帷帐垂落下来,一百零八颗夜明珠镶嵌在泽兰殿的穹顶之上,落下来的光仿佛是镀了银一般,他一个小小的身影并没有太显眼,只是进殿扫了一眼,看到殿前,就生生止住了脚步。
大殿座首的左侧,一个黑色华服的人坐在那里,他慵懒地靠在一边的隐几上,整个人都歪坐成一条,与座下那些正襟危坐的人截然不同,显得闲散又随意。手里拿着一杯酒在慢悠悠地喝着,唇角微微向上挑,眉尾处的那一刻朱砂痣红得发烫,无端端晃了别人的心神。
那人歪坐在隐几上,周围的一切似都与他无关,而敛着眉喝酒的时候,却仿佛把一切收在眼底,好像把握住了场上的每一场局势。
阿澜看到他的时候,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极轻地拂过了一下,险些让他遁地而逃。看着他,连夜的牵挂就好像有了去处,也不用担心他是否实在哪个山洞里孤立无援,这一刻他完整地、不带半分扭捏地坐在大殿上方,内心归于平静,原先的波澜壮阔和杞人忧天都消散地无影无踪。
原来没事啊。
苏瑾喝着酒,谁知一抬眸间就看到了多日不曾见面的两个小徒弟,商陆自然不用他担心,只是阿澜却有些挂念,在外头的候还时常想着这孩子有没有好好修习,那日之后说要考考他,结果一跑到外面就忘了时辰。这会儿四目相对,他却看到那孩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心中顿时就想到他是不是被人欺负了,眉目突然拧紧。
仙婢带着商陆和阿澜去了后面,就在苏瑾的斜下方,只是在整个泽兰殿里却是毫不起眼的位置,苏瑾用余光就可以看到。
正在这是,文昌喊着君明来了,一众仙臣齐齐起身迎接,苏瑾也整了整那副快要散架的懒骨头,站在最上方朝着东岳大帝行了一礼。
黔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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