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弈,“可是我要怎样才能把翅膀收起来?”
月神素手在白弈背上一拂,“我已将你的翅膀收入你体内,它们仍然会正常生长,但只有你自己能察觉。等你成年,懂得控制它们,便可收放自如,你可以像普通人那样行走,也可以展翅翱翔,由你的意志决定。”
白弈伸手摸了摸,背上果然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心中又惊又喜,“你,到底是谁?”
月神,“我是白静有。”
白弈抓抓头,“我叫你静有姐姐?”
月神摇头,“不。你应该称呼我静有阿姨。”
“你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白弈不解,“别人都喜欢被叫姐姐,为什么你喜欢被称呼阿姨?”
月神,“这涉及到辈份——我是你妈妈的朋友。”
白弈点点头,“了解了。”
出了山洞,白弈在太阳下仰着脑袋,崇拜地看着月神,“静有阿姨,我们怎么回去?”
月神,“先不急。”
白弈,“那现在做什么?”
月神,“找个地方坐下来,跟阿姨说说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在半山腰的草地坐下,背后是一壁藤本植物,叶子是艳丽的红色,天空一碧如洗,干净的没有半片浮云。
月神,“你说你是搭便车过来的?”
白弈点头,“嗯。车主是位叔叔,他让我在山脚下车,把背包扔给我,说‘小子,祝你好运’,然后大笑着驾车远去。”
月神,“……你是怎么跟他介绍自己的?”
白弈,“我在路边招手,他停车,问我‘上小学还是初中啊?怎么不好好在学校呆着,跑这儿来了?’,我说,‘上初一,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念书了’,他说,‘好小子,有种,这么小就敢离家出走,来,上车,叔捎你一程’。”
月神,“他知道你逃学还把你带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白弈,“感觉他就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但也不是什么坏人,至少我不讨厌他。”
月神说到正题,“你就这样走了,不怕妈妈担心么?”
白弈低下头,“……我一生下来,妈妈就不喜欢我,她想要女儿,我是男孩子。”
月神,“你妈妈本来在宴客,听说了你的事,无心应酬客人,宴席很快就散了,你妈妈坐立不安,试图饮酒镇定下来,被我阻止了。”
白弈,“妈妈经常一个人喝酒,一杯接一杯,但是不会醉,喝完酒人还是很平静,我同学总是抱怨父母喝完酒就开始拆屋,把家里砸的不像样子,可是我妈妈总是很安静,我倒想看她发一次酒疯……”
已经是个懂事的少年了。
月神,“你妈妈不善表达感情,这点你有点像她,以后有什么事,不要藏在心里,跟我说。”
白弈点点头,又有点不放心,“静有阿姨,你以后嫁人了,还会在我们家做事吗?”
月神,“……会。”
白弈松了一口气,看着月神笑了,跟白周用的是同一款微笑,只是眼睛亮晶晶的,不像白周,优雅却毫无温度。
月神,“想好回去跟妈妈怎么交待了吗?”
白弈摇摇头。
月神,“就说太累了,想给自己放个假。别的话不要说。”
白弈,“嗯。”
月神先用手机打电话给白周,说“孩子找到了。”
电话那端,白周“喔”了一声。
月神将白弈送到海城的公交车站,让白弈自己乘公交车回家。
白弈坐上公交车,先给徐妈、阿钰打了电话,最后忐忑不安地给白周打电话,说自己回来了。
白周照旧“喔”了一声。
刚到中鑫大厦,保镖和佣人便迎了上来,随阿钰回到家,看到白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边放着一副白手套。
白弈低着头走过去,在规定的距离停下来,“妈妈。”
白周,“我想听你怎么说。”
白弈便将月神*教他的话说了一遍。
白周优雅地拿起白手套,不紧不慢地戴上,站起身,走到白弈面前,扬手给了白弈一巴掌,白弈被打的身体旋了好个几圈,跌出几米远,爬起来,满嘴的血,牙断了两颗。
保姆徐妈先是吓呆了,等到反应过来,发一声喊扑上前,“大少爷!”
阿钰和其他几位佣人也围了上去,检查白弈的伤势。
好似客厅的骚乱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般,白周转身上楼,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