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一天,累的腰酸腿疼。
今天是五月五端午节。
由于他们家的麦子还没收进仓里,就没走成亲戚,人一直在场里晾晒麦子,下半晒翻麦子时听说家里来了放高利贷的,是镇上的。
小王氏偷跑回家想看热闹,可等她回家,人都走了,她只听村人说,来了好几个很凶的壮汉,在院子口站一会就走了。
怎么走的这么快!?不是该打的打,该砸的砸,以往邻村就是借了高利贷,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给砸完了,就差掀屋顶了。
难道是还上了!?
不可能!
那可是五百两!小王氏不相信婆婆手里有那么多的银子,如果没还上那来了那么多的壮汉怎么没打人!?
“你说,爹娘手里真有那么多银子!?”小王氏揣测的似乎相信高利贷的银子还上了,如果真能还上,那这老家伙手里该有多少啊!那这分家就分的亏了。
“还上!?”柳满福不相信,“真要还上才邪门,你忘了,那钱庄就是秀秀男人舅家开的,也许是看在秀秀男人的面子上。”
小王氏撇撇嘴,才不信。
半夜,小王氏悄悄起身,叫醒儿子,朝堂屋那奴奴嘴,轻声道:“你再去看看,轻点翻……。”
夜深人静,镰刀似的月亮斜挂在树梢上。
堂屋里,王氏愁的睡不着,忽然,一个黑影从窗户跳进来,惊的她倏然坐起。
四目相对,“大宝!?”
我的妈呀!
柳大宝惊吓,逃窜。
王氏怔怔的,好半天,才听见身旁的老头子叹息一声,“老二再不管,大宝这孩子要长歪啊。”
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娘的不往好道上领,这是造孽啊。
本来就被高利贷弄的睡不着,这下老两口更是毫无睡意,与此同时,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小云朵。
一家六口挤到一张床上,床是够大,但人多,照样挤,好像是所有的睡意都被挤走了。
轻闭眼假寐,感觉时间流失的特慢。
纪财伦的呼噜声时不时的震耳欲聋。
中间隔着几个娃,没法和媳妇运动了,临明前,纪财伦醒了好几次,胳膊伸过去手抓媳妇,都被柳秀秀出手打掉。
慵懒的声音呢喃,“正经点,有娃呢。”
要想不正经,必须娃不在场。
第二天,纪财伦就找她娘,要求多一间屋子。
纪老太太翻着白眼,看见二儿子就像看见屎一样恶心,“多啥多,家里哪有宽裕的房子!再说,过两天就你就要走了,多一间屋子给谁住!?给野汉子住!?”
来要房子就说房子,娘咋能这样说秀秀,纪财伦脸涨的通红,嘴张了张,看见蓉娘过来,就侧身出去。
蓉娘瞅着纪财伦笑的如有所思,来之前她好奇,先一步去瞧了柳秀秀,见了人之后吃了一惊。
柳秀秀对她也没好感,相公好心好意救她,本来还给她安排去处,她竟死皮烂脸的贴上来,粘住纪家不走。
话不投机半句多,云朵在一旁听俩人说话都觉的尴尬。
为了一个男人,两个女人醋缸子翻了吗!?不然,满空气里怎么都是酸味!?
才几日,娘真的对这个后爹动心了吗!?
云朵眼珠子咕噜转着,发现娘今日又是刻意装扮了一下。
脸上是擦了粉的,发髻也梳的光滑,上面穿着浅粉小衫,裙子是藏青色绣着缠连枝。
整个人是容光焕发,眉眼里都藏着笑。
这女人一看就是被爱滋润着的。
娘的性格,还真是开朗型的啊。
不过想想,也无可厚非,娘还不到二十岁,照前世来说,还是校园里的女学生呢。
可现在,亲生的加上不是亲生的,她是四个娃的娘啊。
她能笑的出来,心也真是够大的。
纪伯伦回来,柳秀秀半是幽怨半是撒娇的把蓉娘不请自来,又被她气跑的事说了一遍。
“也真够不要脸的,大早上就来找你。”
他人不在,怎么能是找他!?
纪伯伦嘴角抽搐,人傻愣怔怔的瞧着,目光都瞧痴了,媳妇撒娇的模样真好看。
柳秀秀也瞧出异样,嗔怪娇羞。
纪伯伦靠过去。
柳秀秀脸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
云朵看不下去了,她和纪小三都在呢,俩大人怎么不注意的影响呢,伸手就在纪小三屁。股上拧了一把。
哇哇的哭声打破屋里的旖旎。
纪伯伦苦笑,抱起纪小三哄她。
柳秀秀想到就问,“你给娘要房子,娘咋说!?”
纪伯伦眼神黯淡下来,摇摇头,怀顾一圈,“咱先凑合着住吧。”
咋凑合,纪大妞身板比她还占位置,“娘咋说也得腾出一间给纪青和纪苏住,她俩都那么大了,该有自己的屋子了。”
是该有了,纪伯伦点头,好半天才说句,“过两天我都出去押镖了。”没有他,床上也宽松些。
说起走镖,柳秀秀就问:“走镖一趟能挣多少钱!?”
这可纪伯伦问住了,都是娘领的工钱,具体是多少他也不知道,但参考几个同路上的兄弟,“一趟也得有三四十两吧,如果走的时间长了更多。”
一趟就能挣这么多,一丝惊愕从眸子里闪过,之后柳秀秀是强烈不满,她拉着纪伯伦的胳膊,盯着他说:“相公,每家每户都有个让娘不讨喜的儿子,为啥不讨喜啊,还不是因为蠢!笨!憨,是家里的拖累,相公,你能挣钱,并且还正挣这么多,娘咋会不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