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见到白影去往假山处,也跟着飞了过去,无奈青蛇与众妖拦路,耽搁了片刻。甫一到那儿,她刚好碰上颜渊和白影在交锋,而白青卿则昏在一旁。她急忙飞过去查探鼻息,知晓无碍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白影在摇光来后所释放的法术,威力更胜之前,更引来天火将颜渊团团围住,逼得其左闪右躲,眼看他就要被天火灼伤,摇光将法术化作水袖一挥,挡住了天火的攻势,为其解了围。
颜渊并不领情,反而说道:“不用你帮我,站在一旁就好。”
摇光刚与白影交过手,知道他的难缠,上前一步与他并肩而立,说道:“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联手才有打败他的可能。”
颜渊自然晓得以二对一会更有胜算,但不肯欠她的情,于是向前一步将她拦在身后,说道:“你在一旁照看那个女孩儿,杀伐之事交给我就行。”
摇光看着前方这个倔强的背影,虽然颜渊口上不说,但她何尝不知他的心思,只好柔声嘱咐道:“你要小心。”
白影一直在一旁驻足观看,见到她这般温柔的神情后身子忽的一颤,醋意地说道:“你们可真是郎情妾意,教我都有些不忍了。”
颜渊心想,我与摇光的关系无需对外人言明,因此不与白影多做分辩,说道:“这里地方狭小,我们去那边的空地分个高低。”他所指的便是白青卿和摇光第一次遭遇他的那片空地。
白影说道:“无妨,哪里都一样。”于是,他们飞到了远处空地一较高低,而摇光在这儿守着白青卿。
隔着假山,摇光不知道颜渊与白影那边的战况,心里十分不安,但为了身边昏迷不醒的少女,又不敢离开假山半步。
她看着身旁昏睡的白青卿,心中进行着天人交战:即使我唤醒了卿儿,颜渊也定不愿我帮忙。而且,卿儿素来重情义,她虽然与颜渊只见了半天有余,但定不愿见其受到伤害甚至……或许继续昏迷对她是一件好事儿。于是,她决定不唤醒白青卿。
一个时辰过去了,颜渊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嘴角带着血迹,看上去受伤不轻。摇光见后,面露忧色,但怕惹他烦心故而口上不说,只是跑了过去搀扶着他。
颜渊宽慰道:“不用担心,我没什么大碍,休养几天就好了。”
摇光心知他在强撑,强扯出笑颜,说道:“你的法力远胜过我和卿儿,我自然相信你能化险为夷。”虽是这样说,但她将颜渊扶到地上盘腿而坐后,立即释放法术为他疗伤。
感受着摇光的法力缓缓传送进他的身体,颜渊觉得大战之后留下的伤口都在慢慢愈合,疲惫也在逐渐消除,轻轻地说道:“谢谢。”
虽然他只说了短短的两个字,但摇光觉得这句话比任何的话都动听,心中有着无限的欢喜,但口上仍然淡淡地说道:“你不用道谢,我这样做也是在为我过去所做的事儿做补偿。等你的伤都好了,你一样可以杀了我为商婉婉报仇。”
颜渊听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一开始确实恨你,甚至在昨天夜里刚见到你时,我恨不得杀了你。但是,在和那个白影对战时,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儿,我们之间其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既然只是一些小误会,那我们也不必生死向搏。”
他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们都太过自以为是。婉婉一直在我面前强撑病体,我竟一点也没有发现,还提出要娶她为妻,让病重的她为此更添烦忧。同样的,婉婉以为把你请来替嫁是对我好,你也认为在婚礼上说出真相是对我好。我们都用着自私的方式爱着彼此,到头来,却重伤了对方。我们都错了!”
“都错了”三个字一下子击中了摇光的心上,这几百年来她一直在回想当日的种种,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深深地责怪自己的骄纵,但她从没想过在这段故事里,颜渊和商婉婉做错了什么。难道真如他所说,他们都错了?
颜渊恢复了大半的法力,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道:“我们去小屋吧,我想见见婉婉。”
摇光点了点头,本想说道:“好,商婉婉应该也会很想见你,虽然她如今失了一魂一魄,心智和幼儿无异,未必认得你。”但她说到“虽然”二字,有些不忍再说,于是换了个说辞,说到:“虽然她不能认出你了,但我想在她内心深处也会很欢喜的。”
颜渊明白,商婉婉和自己不同,早就入了轮回,饮了忘川水,说道:“忘了亦是好事。她虽然把自己伪装得很坚强,但我知道她是个敏感脆弱的女子,忘了就忘了吧。”
摇光第一次听到颜渊口中谈到商婉婉,才知道在他的眼中商婉婉是个这样善良柔弱的人,也恍然大悟,自己永远也比不上那个人。她施法唤醒了白青卿,便带着颜渊去了小屋。白青卿刚醒,迷迷糊糊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到了小屋外,张衡站在那儿,自顾自地黯然神伤。他一见到他们一行三人,双眼即刻焕发光彩,脸上也带了笑意,说道:“白姑娘,我来这儿没有见到你们,还以为你们都离开了。”他今早来这儿不见人影,便以为是自己上次所说的话让白青卿恼怒了,故意不辞而别躲着自己。
白青卿心想,这个呆子真是大惊小怪,说道:“我们怎么会离开。我姐姐不是还在里面吗?”
张衡却说:“刚才来了一个白衣公子,他自称是你们的朋友,将那位姑娘带走了。你们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