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的出现已让高唐十分不悦,而后他说的话更让高唐非常难堪。高唐瞥了一眼身边的佳人,见她们面色如常——摇光一向冷峻,神色少有喜怒,自然面色如常;白青卿则对他厌烦至极,深知他的好色,也同样未有吃惊之色。
少年会错了意,以为她们没有相信“程咬金”的话,竟有了些底气,说道:“这位兄台,我们从无嫌隙,何以一来就出言污蔑?在下明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你的做法实在落了下乘。”
“程咬金”冷哼一声,讥讽道:“高公子声名在外,所做之事人所尽知,何必矫作掩饰。两位姑娘想必不是杭州人士,这才受了你的哄骗。”
高唐底气十足,反唇相讥到:“高某自然比不得张公子的名声响,张公子游历在外,结识了不少草莽之徒,听说他们还赠了你‘游侠’之名。”说到“草莽”二字,高唐故意加重了语气,言语中颇有嘲讽之意。
他们两互不相让、唇枪舌战,白青卿和摇光倒好像成了局外人,风波因她们而起,但如今却成了两个男人的博弈。
摇光不欲在这儿多做纠缠,传音白青卿:“我们走吧,这里太吵了。”白青卿点头赞同,又担心“程咬金”留在这儿会吃亏,于是拉着“程咬金”和摇光窜入了人流之中。待高唐反应过来,哪里能从人山人海的洪流中寻到他们三人。
小跑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停了下来。许久没有这样的体验,白青卿心里欢喜雀跃得很,脸上也喜笑颜开,一时间忘了自己还牵着“程咬金”的手。
他的左手给白青卿这样握着,感受到她的手柔软娇嫩,脸上不禁微微发红,且心下为难:若是挣脱她的手,似乎有些无礼;若保持这样,被她拉着又有些不自在。
摇光淡淡地说道:“适才多谢公子相助,不然我们姐妹二人恐怕要受了他的蒙骗。”说话间,摇光不动声色地抽出了白青卿握着他的手,解了他的窘迫。
“程咬金”抱拳说道:“姑娘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倒是两位姑娘以后要多加小心,人心叵测,多些防备心才是自保之道。”他的口中虽是回答摇光,眼前却忍不住往白青卿那儿看。但白青卿看过来后,他又立马转过了头。
“公子说得是,我们会记住的。”摇光觉察出了他的异常,不欲多留,于是说道:“后会有期!”
“程咬金”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她们快速离去的倩影,思忖道:“不知还能不能再与她相见。”
路上,白青卿回想起他的神色,说道:“你有没有觉得‘程咬金’有些奇怪?”
摇光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白青卿所说的“程咬金”是谁,于是问道:“如何奇怪?”
白青卿用手托着小巧的下巴,转到眼珠,若有所思道:“他好像有意躲着我的目光。”
摇光已然发现“程咬金”对她的心思,但并不想点醒她,含糊地说道:“也许是你多心了。”
第二日,白青卿提议泛舟游湖:“我瞧着下凡许多日,游湖竟然没有试过。只剩两天了,咱们去西湖泛舟如何?”
摇光拒绝和她同游:“我不爱这些玩意儿,你去吧。”
白青卿怎肯作罢,继续劝道:“你不去试一下,怎么知道不喜欢呢?想一想坐在舟上,低头一看全是清澈的湖水和游得欢快的鱼儿,多美呀!”
听了她的话,摇光竟然脸色发白,说道:“你去吧,我要打坐了。”说话时,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白青卿猛然醒悟:原来摇光怕水啊!身为花草仙,竟然怕水,实在是天下奇闻。她正想询问,摇光却早已入定,只好离开了。
西湖的水澄澈平静,正适合划一叶扁舟,享这无边趣味。泛舟的人不少,白青卿倒不算孤独,偶尔与他们争渡,瞧着谁划船更为娴熟,也颇具趣味。虽然她总是落得下乘,但玩心不减,乐此不疲。玩至尽兴处,她饮了不少带上船的竹叶青,脸颊染上红晕。
忽然刮起大风,水花溅起有一人之高,小舟一歪,白青卿也跟着掉入了水中。“怎的翕然之间就狂风呼啸、浪流翻滚,龙王和风伯睡糊涂了吗?”她十分镇定,捏了一个御物诀,湖水就推着她的身体由下往上破水而出。
白青卿的头刚露出水面,就见到许多一同落水的人在呼救,岸上也有好些跳入湖中援救的,奈何水流湍急,一个浪花就打开了援救者和落水者紧握的手。
西湖像是一个巨型大锅,人似是面皮饺子一般在其中上下翻滚,纵有再好的泳计也施展不开,即使是救援者也渐渐失了气力,与落水者皆成了待救的羊羔。
她见到此景,不禁有些感叹:“这实在是蔚为壮观啊!”她用法术把一个落水者托出水面,谁知湖里涌出一股力量生生将他往下拉了几分,又掉入了湖底。
她有些奇怪,寻思:“难道是酒喝得太多,法术也失效了。”但她后面几次都郑重其事地捏起了诀,也都无功而返。
她忽然有些明悟,心道:“湖里定有古怪,我得去查看一番。”于是,她又重新潜入湖底,带着几分醉意,险些撞上了湖底岩石。几经查看,她终于在珊瑚丛那里看到了一抹奇异的青色身影。
“想必就是它在作怪了。缚!”白青卿瞧着它刚成精不久,揣测它功力较弱,随意捏了一个缚身诀。哪知它竟然灵活地逃脱了她的术法,身子一曲一直间,向着她游了过去。
白青卿看它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