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他拎着一个塑料袋回来了。仔细的帮我抹好药,“以后不要穿这种不合脚的鞋,鞋不跟脚,能不磨脚吗?。”我一愣,看着脚上的鞋,从学校回来时走的急,没有带鞋,随便翻出一双就穿上了,不是我自己的大了好多。
“好了。”
“哦,走吧。”接下来,仍旧没有人说话,我转过头看着车外的风景,街上渐渐热闹起来,小贩在路边摆好摊,卖着早餐,早起的大妈放起了音乐,随着节拍扭着自己的身体,晨练的人一点点远去,直到看不见。
玄逸灏跟着我去了妈妈的病房。那个女人又出现在妈妈的病房里,两个人依旧在争论,我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她是我女儿。”
“我养了二十年。”
“可她是我,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哪样了?她是我从孤儿院领养的,又不犯法,倒是你,孩子小的时候为什么会到孤儿院,要我告诉你吗?”
“妈~”我推开门,打断了她们的争吵,两个人齐齐朝我看了过来。
“柳柳~”
“孩子~”她们的神情很尴尬,不想让我知道,没想到被我听到了。
“你们,你们说的是真的吗?”我出奇的平静。
“柳儿,你听我说。”
“是真的,对吗?”妈妈沉默了,那个女人走过来想拉我的手,我躲开了。
“孩子,我是你的妈妈啊。”她停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我只有一个妈妈。”我绕开她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柜子里,拿起水壶去打水。玄逸灏靠在墙上玩着手机,看到我出来,非常自然的接过水壶,我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
“玄逸灏!”
“嗯?怎么了?”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不知道。”
“……”
又是一阵沉默。灌好水后,我按住他的手,“等一下。”他疑惑的看着我。
“陪我走走吧!”
“那你的妈妈怎么办?”
“姐姐在。”我指指拿着早餐走进医院大门的人。
“你爸爸妈妈很爱你吧?”
“爱我?并不是,他们啊,只爱对方,我就是多余的。”
“啊?”
“没什么,等以后有机会井见到他们你就明白了。”
“哦!”
“你,对于你是领养的这事?”他小心翼翼的问。
“在我高三那年我找东西时,就看到了我的领养证。”
“那你心挺大。”
“他们对我挺好的。把我当亲女儿一样疼爱。”
“那你妈妈?我是说你亲妈?”
“她?我对她没有任何印象。”我捡起地上的石子扔到水里,荡起层层漪涟,“她要是不出现,我会认为她早就不在人世了。”
“你恨她吗?”
“恨?我跟她又不熟,哪有什么恨不恨呢!对于我来说,她只是带我来这个世界的一个人罢了。妈妈才是养育我的人。”
“柳柳。”他突然很严肃的叫了我一声。
“嗯?”
“你要多休息。”
“哈?”
“你的黑眼圈很重。”
“有吗?我没注意。”他还想说什么,我连忙打断,“回去了,姐姐也该休息了。”说完就走,我仿佛听见他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