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很香,香味四溢,仿佛能把饕餮引来。游远帆不是饕餮,却也被引来了。揽着夏瑜,看着新任妻子,他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美满了。
夏瑜对他已不再陌生,三年前她就已经知道,这个人就是那个去远方工作的爸爸,家里不再是只有她和妈妈两个人,如今她有了爸爸,还有了哥哥,尽管两个哥哥都很陌生。
美味佳肴,甚是丰盛。夏静端出一道菜:“叫他俩下来吃饭吧。”
“小逸来了?”
“嗯!说是一起来做功课,我跟大嫂说了,就让他在这住两天,他们也同意了,你一会上去和他说一声。”
“嗨,自小不是大逸住他家,就是小逸住咱家,两家人早就习惯了,有什么好说的。”
夏静笑了笑,欲言又止,又进了厨房。游远帆拉着夏瑜倚在厨房门口笑着说:“我早就说过,我们两家人是世交,患难与共走过来的,时间久了,你就会知道了!”
“行了,知道了,你快去叫他们吧!”
“走,叫哥哥下来吃饭。”游远帆拉着夏瑜上了楼。
人未至,声先至。慌忙间游、景二人装模作样做起功课来。
门开了,游远帆带着夏瑜走了进来,夏瑜很羞涩,没敢说话,一直依偎在游远帆身旁,那个曾经属于游逸尘的身躯。
景逸风很恭敬的叫了一声“叔父”,游远帆“嗯”了一声说:“走,吃饭去,你叔妈给你做好吃的了!”
饕餮盛宴夹杂着勾魂香味,腹中蛔虫犹如洪水猛兽,不停在胃里翻腾。享用完一餐晚宴,景逸风对夏静有了初步认识,她做的饭菜很好吃。景逸风觉得比他妈妈做的还好吃,而游逸尘从未拥有过妈妈。
窗外雪光映进来,本该漆黑的房间变得昏暗起来。游远帆打开房门,二个孩子都已睡下,他拉上窗帘,缓缓退出。
雪夜漫长,黑暗笼罩了整个房间。不久后,一阵呢喃低语在回荡,听不清说些什么,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渐渐…………渐渐的,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雪不知几时停了,太阳躲在云层后面,迟迟不肯露面。城市仿佛没了往日喧嚣,静美了许多。但林林总总的雪人,伫立在城市每个角落,向世人彰显着这个城市的活力。
云梦辰到校,大多处于中游位置,偶尔也会早到,但从来没有迟到过,而今天就属于那个偶尔。
云梦辰愣了一愣,用力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她来得虽早,但到教室里已有了寥寥几人,而这寥寥几人中,却有两个人,不属于这个时间的这个地方。
在云梦辰印象中,那两个人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出现在教室的。这么早看到他们出现在教室里实属奇迹,在云梦辰眼里,这简直是建校以来最大的奇迹。
云梦辰莞尔一笑,用书轻拍一下趴在桌上的景逸风,等景逸风回过神来,云梦辰已经坐到了旁边自己的座位上。
景逸风拉着桌椅往她身边凑了,凑换了个姿势,面朝云梦辰,看着她,嘴角微扬,伸出手,撩开她耳边长发。
墨发长瀑,冰肌玉肤。一块嫣红镶嵌在耳根脸颊处,宛如一朵落霞映雪,绚丽人间。
她娇怒薄嗔,潋滟秋瞳秀眸,涟漪风韵绰约。
刹那韶华,一瞬,永恒了一生。
最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就是因为短暂,人们才回对它无限眷恋。哪怕它是一缕撕开伤口的岁月蛛丝,人们还是会含泪微笑着去追忆。当眼泪流干,人们便会在深夜寂静角落里默默舔舐伤口。
教室里人越来越多,也变得热闹起来,闲不住地景逸风此时竟转了性子,默默做起功课来,确切的说是抄,云梦辰还在一旁指导,免得被老师看出破绽。
上课铃响了,嘈杂声还未平息,景逸风仓促间抄完功课,瞄了一眼游逸尘,发现方才还在梦游仙境地游逸尘,此时竟不见了身影,再看奚林,他也不知去向。
云梦辰小声告诉他:“刚才,好像是被奚林拉走了。”
“去哪了?”
“我怎么会知道!”
后座萧菲用笔戳了戳景逸风:“我见他们下楼后了。”
老师在讲台上无私奉献着,企图让她的学生们淹没在知识的海洋里,但景逸风却悄悄浮出水面,望眼欲穿的看向窗外,也“由衷”地祝福他们两个不被老师训斥。
第一堂课已过半,老师“隆重”的把奚、游二人请上讲台,让他们背诵《龟虽寿》,两个人都没背。奚林是真背不出来,游逸尘则是直接写在了黑板上,字体俊美,隐约间有种瘦筋体的韵味。
“希望你能知行合一,别侮辱了“聪慧”二字。”老师说完,就让游逸尘回到座位上,而奚林则是陪伴着老师在讲台上课,直至下课。
景逸风很郁闷,整整一课间休息时间都趴在桌子上不理人。他用尽浑身解数想知道他们两个丢下自己去干什么了,可他们却雷打不动,说什么也不告诉他,更让他气愤的是,游逸尘说了一句“小孩子,打听那么多干什么,好好学习。”
是,景逸风就是个小孩子,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孩子,自从三年级以后,他在游逸尘面前永远就是个小孩子。
那是个秋天,景逸风和同班同学打架,对方三个人,一开始他就吃了亏,后来游逸尘赶到,才和对方打了个旗鼓相当。经此事后,游远帆大手一挥,景逸风就成了游逸尘重点保护对象,也不知游远帆用了什么方法,竟然不久后就把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