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片刻，又说：“你还不如朝着叶楠奔过去。”
他的脸色变了变，“怎么又提到叶楠？”
“你跟她说的话，你自己不清楚吗？”
“我跟她说过话吗？”
“……”她揪了揪枕巾，用着力，“没有吗？”
他彻底郁闷了：“没有啊。”
“你们公司跟别的公司合作的那些案子，你不用过目的吗？”
“不但要看而且要签字的。”
“你自己都说了要签字！”她恶狠狠，咬牙切齿地说：“那叶楠怎么让你签这个字的？”
他脑筋缓慢地转开，终于搞明白她在说什么了。
闹了半天原来是因为这些事情生气。
“叶欣瑶，公私要分明。”他的声音冷了好几度。
她鼻子酸酸的，被叶楠奚落时的委屈劲儿又泛上来了，“真不巧，我就是个公私不分明的人。”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不记得这几天我都签了些什么文件，这几天我脑子里面很乱，我一直都在想……”
你。
他把最后一个字咽下去，目光投向她。
她还缩在被子里，跟个蚕蛹似的，也不看他。
“关于叶楠公司的事情，我会去问问怎么回事，这几天，你先乖乖休息。”他说。
“等下聂荣会过来看着你，我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然后再过来。”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要乱跑。”
她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有些不甘心，“你不要我是你的事情，我要你是我的事情，一码归一码，你可以躲着我避着我，我也可以死缠烂打。”
她的睫毛颤了颤，“你才不会死缠烂打。”
“走着瞧。”
他的声音合着关门的声音，传过来。
迟辰夫对女人死缠烂打，可能吗？
她在被窝里面轻轻按了按太阳穴，头很晕，大概还是脑震荡的关系，她不太明白迟辰夫怎么突然就变了态度，他冒着雨前来，还一夜未睡，但是她想了想，自己还是要坚定态度，再也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跑了。
聂荣再次来看叶欣瑶的时候，叶欣瑶忍不住地发起牢骚来：“你干嘛要给迟辰夫说我车祸的事儿。”
聂荣一脸讶异：“你俩又还没分手！不跟他说我跟谁说去，是跟你那个早就不管你的爸爸说还是跟那个唯恐你不早点儿死的那个姐姐说？”
叶欣瑶还在病榻上，听到这话的感觉是又一记重创，她瞪着聂荣：“你能不说话吗，没人拿你当哑巴。”
“是你自己要问。”聂荣正削苹果皮，一边说：“你看，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迟总挂念着你，哪怕吵了架，我一说，他二话不说就过来了，一路还淋了雨，我让他先回去换衣服他也不听……我觉得这人吧还是要知足，知足常乐嘛，你以为迟辰夫这样的男人是谁都能找到的吗？况且还对你这么好……”
她苦笑了一下。
对她好？
原来外人看起来是这样。
她决定先给聂荣打个预防针：“其实我跟他分手了。”
“别逗了……”
“真的。”
“……”聂荣手中的苹果皮断了，“看他那样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