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得到北冥夜得夸赞,只觉着很是莫名其妙,自己何时做了何事,能得他如此称赞了?
北冥夜又道,“我见先前那苏南欺负与你,本以为,你见着他也应当是恨之入骨,要想一切办法为难于他,可你非但没有,如今与他更是关系到了如此地步……而你瞧人也十分准!
苏南能遇上你,的确是他的荣幸!也是你的大度,才发觉出了苏南这人有潜力!”
他这话说的似是话中有话,好月蹙眉,很是不明。
北冥夜却忽然伸手,在好月的小脸山捏了一把,只觉着她那连十分滑嫩,真是让他想再捏一把。
可对方却是一脸嫌弃的皱着眉头看她。
北冥夜哈哈一笑,便只得入了话题。
“其实说起顾宴,这人出生倒也并非世家,能爬上丞相之位,一路上也是十分艰险!你可知晓,他为何要争夺这皇位?”
“嗯?”好月一愣,“皇位不应当是人心中最激烈的渴望么?钱、权、美人,主宰!只要是这国土间的,那属于主宰者的!”
“原来小月儿心中也是如此想的!”北冥夜笑出了声来,“主宰者的位置也并非如此容易坐的,顾宴身为丞相,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同天子又有什么区别?
你可是查探过他的家室了?顾宴有一房正室夫人,一房平妻,五房姨太,可他毕生未曾有过嫡子!”
“没有嫡子?”好月忽然很是震惊。
顾宴的背景袁五同她说过,可袁五明明说的是,顾宴子嗣共有十四位,其中有对双胞胎儿子,乃为平妻所生。
平妻王氏本也是妾室,只是生了这一对孪兄兄弟,便一跃成了平妻。
可谓是母凭子贵。
北冥夜如今又怎的会说他没有嫡子?
正在好月好奇当中,北冥夜又是笑着,“侯门深院当中,哪儿又能干净得了?顾宴这一生当中……的确没有嫡子!”
那如此来说……便是那平妻与旁人所生的了?
好月当即诧异,“此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北冥夜闻言,忽而莫名的笑了笑,咳了一声,这才道,“此事除去我,只怕也的确是无人知晓的……此事,还需得从八年前说起!”
八年前的北冥夜才十岁,同父亲一同入了这京城来玩耍。
但北冥夜生来便十分调皮,很是跳脱……逃离了父亲的‘魔爪’之后,便独自一个人去了大街找乐子。
不想,在街上与一帮纨绔子弟起了冲突。
北冥夜深知打不过便逃的道理。
只这一逃,便溜进了一间小院。
恰好,那间小院当中有人tōu_huān。
作为十岁的他,对此事很是好奇,便偷偷的爬去瞧了瞧。
北冥夜也本是不识得这什么顾宴的妾室王氏,但那tōu_huān的二人在tōu_huān之间,还口言了顾宴。
大概之意,便是如今肚中已怀了身上这男子的孩儿,让他小心着些……二人今后的希望,可都在这肚子里了。
想要爬上这丞相夫人的宝座,也都靠肚中的孩儿。
年幼的他听着这些并不懂,但此事是他人生当中撞破的第一桩趣事,在脑中便也有了些记忆。
待到年岁成长,已然懂事之时……他便忽而懂了。
此事旁人的确不知晓,而知晓此事的人……那孪兄兄弟的亲身父亲,也早‘病死’。
北冥夜将此事说出,那本是没个正行的脸上却忽然有了几分窘迫,伸手抿了抿鼻子,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一些。
“顾家姨娘如何,我不知晓,那些个子嗣当中,到底有几个亲身几个不是亲身的,我也不知晓……我唯一能知晓的,便是顾宴的这对孪生子,决计不是他亲身的!”
北冥夜笑的很是狡黠,“如今知晓这秘密的,除去我之外,还有你了!”
他所做的很多事,都考虑到了她,也愿意为她,付出了自己的精力与时间。
好月怔怔瞧着他,忽然很是感慨。
“北冥夜!”连带着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温情。
“嗯?”自己的名字从这小姑娘的嘴里喊出,软软的,很是好听。
心中仿似流过一阵不知名的东西……有些酥麻,很是动听。
“谢谢!”她瞧着他,很是认真很是认真,“谢谢你如此帮我……今后只要你有事,无论是何事,只要我能办到的,只要你一句话,我定义不容辞!”
“呵!”这番的豪情壮语,换来的也仅是对方的一声轻笑,“倘若真有那一日,我伤了你护着的人,你会偏于谁?”
我护着的人?
好月满眸认真,“只要你不伤及我娘、我姐,我安邦,以及我舅舅、姥姥姥爷!无论是谁,我都会偏于你!”
他又如何会伤害她的家人?
北冥夜笑着,继续问道,“倘若我伤了这大南的天子,伤了杜家公子,伤了苏南,你、可还偏着谁?”
好月的回答几乎没有犹豫。
“倘若真有一日,你与蔺希、与杜长空针锋相对,我定不会为了任何一方而伤害你!倘若你伤了他们,那也只能说成王败寇,这与我……都无甚干系!”
北冥夜又问,“那苏南呢?”
“苏南不会伤害你!”好月摇头,叹了一声,“苏南同我之间乃为至交,一生当中又能遇见几个真心人?他懂是非,分善恶,又如何会与你针锋相对呢?”
北冥夜依旧笑的十分清浅,“在小月儿心中,我能占有这一席之地,倒也是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