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上传来凄惨的狼嚎,夜,变得更加凄凉。她满身鲜血,撞晕在笼子之中,被猎人缚着手脚挂在树林之中,身上没有一丝衣物,猎人眼中显着贪婪与邪恶,狼皮被血淋淋的剥下。月或隐或显,空旷的野外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望月台上樵佘煌看着皎月,山崖下,一束类似火光的红色图影从漆黑的树林深处印向天空,在暗夜中格外显眼与绚丽。
樵佘煌微微皱眉,看向园中凤凰树,又看着山崖边的火光,突然回神,失声道:“窈儿!”话音落下,一队人马出了王府,朝着山崖下奔腾而去。
她疲惫地低下头,也许是累得睡着了,也许是对发生的事无法接受。她只能看到黑暗,头一次感到了黑暗的恐惧。无形中,她浑身被一道肉眼难见的金色光晕环绕。她内心充满了无奈、恐惧……迷糊中,她听到了猎人们的惨叫声,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很重的血腥味。
过了一会儿,她感到被暖暖地抱在怀里。她极度紧张的精神到了极限,太疲惫了,她没有再挣扎,在痛苦的回忆中重温着狼群中温暖的感觉,不知不觉晕厥了过去。
看见狼孩的一瞬间,眼中从未有过的杀气腾起,他想起了领兵攻入魂珈总坛之时的场景。
樵佘煌抱着鲜血淋漓的她离去,一个如鬼魅一般的蓝衣人就赶到了这儿。他身着蓝色披风,额头上环着蓝色宝石,一条硕大素布围巾挽在脖子上,蓝布将周身包裹得十分严密,一身打扮,全然不似北漠之人的,北风呼啸,他的身影似乎镶嵌在黑暗里,只能隐约看到一张脸。他锐利的目光在满地的尸体上来回移动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看不到他的表情,他手里一颗闪耀着诡莹剔透的晶石,在暗夜里发出炫美的光晕,像是一滴北方冰原中的雪魄珠,光晕时而使人觉得温暖,时而寒气铺面,它的名字,正是“魂珈石”,乃是每一代魂珈女身上佩戴的圣物,落到黑暗中被蓝衣人捡到了。
樵佘煌守在门外一夜,直到狼孩苏醒,本是采樵人,将狼孩带回府中之后,浸浴在药池之中,一夜之间,所有伤口竟然完全愈合了。纵使府中之药均是名贵至极,药效极好,但若要成这般,却是不可能,唯一可能就是魂珈异族圣女的特殊体质。这更加令樵佘煌心中疑问,对女孩更加宠爱,给她取了名字樵浣儿。
一切如一场梦幻,似乎出现过,又似乎没有。
女孩迷糊之时,樵佘煌亲自喂着药汤,慢慢有了意识,腾的一下跃起,挣脱樵佘煌,汤药碗落在地上,女孩四肢着地,眼中警觉的看着碎了一地的磁片。呲着牙,向樵佘煌警告,她不会说话。
樵佘煌连连退了几部,举着双手,温柔的说道:“别害怕,冷静一点,坏人已经走了,这里很安全!”
樵佘煌话未完,女孩如狼一般扑咬过来,樵佘煌闪了一下,一头撞在墙上,顿时头破血流。樵佘煌走进他身旁,更加慈祥而温和的说道:“安静,安静,你叫什么?”她渐渐地平息下来,但还是很害怕地没放松紧绷的神经。樵柱国动一下她便发出警告之声。
门外奴婢送来了一些衣物和食物,交给了樵佘煌:“你饿了吧!来吃点东西。”她退缩到墙角,樵佘煌退了出去,从门缝之中看着她,见没了威胁,这才用舌头舔着自己的伤口,神奇的一幕再次出现,那些伤口竟然慢慢地复原,没留下一点疤痕。
她朝着窗外看了看,眼中流着泪珠,似乎又在想着什么!樵佘煌在外,偷偷地看着狼孩。她的鼻子动了动,嗅到了食物的香味。她慢慢地移动到桌边,手碰了碰碗,被烫得缩了回去。食物的香味让她忍不住用鼻子嗅了嗅,伸出舌头去舔着汤,屋中桌椅的摩擦传了出去。
半个月,女孩一直十分警觉,不让任何人靠近,依旧是月夜,樵佘煌坐在望月台上,此刻他看的不是月,而是那随园之中的一间屋子,那是女孩所在的地方,一般情况下,樵柱国基本不让无关人员进入,看来他对这女孩很是重视。
他在望月台上拿着玉萧,箫声里充满了怨恨与哀怨。狼孩虽然不懂音乐,但她似乎对音乐有点感觉。她慢慢地移动着,走到了门口,偷偷地探头张望,渐渐地,渐渐地靠近了过去。
樵佘煌慈祥的看着她,对她笑着,伸手去拉她,柔声道:“别怕,你是人,一个人类的女孩。人是要站起来的。”他拉住了狼孩的手,教她怎么直立。
狼孩触摸着樵佘煌手的温度,感觉似乎母狼还在身边。她突然伸头在古枫影的胸口上蹭,就像一只撒娇的小狼在母狼的怀里。
樵佘煌流着泪:“真像!以后你就叫樵浣儿,是我樵佘煌的女儿,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她尝试着说出了生命中的第一句话:“樵浣儿?”
“对,你叫樵浣儿,北漠郡主,我樵佘煌的女孩,你有哥哥,有爹爹,有很多人照顾你!”
樵佘黄开始教浣儿如何做人,教她吃人类的食物,教她唱歌,教她摸东西认字……让她在随园中练字,学习,可后来樵佘煌发现,或许是因为猎人杀戮,她失了心智,或许是与狼生活,她的心智未开,看起来与当时园中其他收养的孤儿一般大小,可却是心智未开。
樵浣儿开始不接受人类的一切,但渐渐被樵佘煌包容、关怀、好听的声音感动以及府中之人的悉心照顾之下,变得开朗起来。自打樵浣儿来到府中,那樵柱国脸上时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