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丹城之内的太守官署中,一名文官急匆匆地跑向大堂,口中不断疾呼…
而在大堂之上,年近四十,还在案前俯首处理政务的临川郡太守严年,不由得抬起头,眉头紧皱,看着慌乱的文官,不满道:“何事如此慌慌张张?”
那文官进入大堂后,立即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还未等喘口气,便立即说道:“禀报太守,城外……城外有军情!”
“军情?”严年嘟囔了一声,目露疑惑,然后问道:“可是敌军攻城?”
“不……不是。”那文官神色突然大喜,差点没有岔过气,“是官兵,官兵来了,大人,丹城有救了!”
“官兵?”严年的神情不被察觉地微微一变,“朝廷的兵马怎会如此之快,你可曾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那文官的语气中充满了欣喜之情,“叛军西营此刻正大火冲天,在城墙上都可听见喊杀之声,想来,一定朝廷的援军袭营了!”
“快带我去看看!”严年当即放下了手中的笔,说话的同时,急匆匆地走下了案席。
“是!”那文官喜不自胜,立即转身带路…
……
“你们,你们……”战场之上,张墨翎不停地挥砍着长剑,声音哽咽,眼眶湿润,看着那些奋勇前进的骑兵,很想骂他们,很想叫他们滚,但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都难以出口…
曾经,也有一个女孩像这般,拼尽性命护住了他,如今,没想到又有一群敢死之士,像那个女孩般,不离不弃。
而他,已经失去了一次,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你们不负我,我定不会负你们!张墨翎暴喝一声,浑身上下的内力顿时如江河般汹涌奔腾,面色瞬间涨得通红,眼眶之中,也好似充血一般殷殷泛红。
你们用性命为我,我张墨翎,也用性命为你们!
“吴朽!”他大吼。
“属下在!”吴朽嘶声。
“可敢与我杀了那敌将!”
“有何不敢!”
“哈哈哈哈哈……”张墨翎放声狂笑,充满了洒然之意,笑声中混着内力,竟好似要穿透这战场…
“随我来!”话音未落,张墨翎立即朝着中军的敌将方向,纵马狂奔…
吴朽见了,立即调转马头,带着身后越来越少的骑兵,一时之间,就好似与张墨翎形成了两条线。
在这战阵之中,如同两支利箭,一前一后,破开一个一个蜂拥而上的步卒…
然而敌军人数实在太多,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这几百人在这一万多人的军阵之中,犹如沧海一粟,而淹没在这些步卒的利剑之间,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张墨翎仍旧只身一人,奋力冲杀,双臂都已经快要麻木,胯下的战马也已经身负重伤,浑身上下带着数不清的伤口,但马儿好似感受到了张墨翎的战意一般,一直往前奔驰,没有倒下…
有些时候,总有些事,就是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张墨翎不停呼喝,一往无前,心中充斥着向死之意,可终究,胯下的战马在奔出了数十丈后,再也支撑不住,悲鸣长嘶一声后,颓然倒地,再也无法站起来…
“校尉!”吴朽看到张墨翎没入人群之中,当即又惊又急,奋力怒吼。
可他自己,也与身后的骑兵一样,早已身负数道伤口,不知何时就会倒下,已无力前往救援…
而在人群中的张墨翎,在战马倒下的一刹那,当即奋力抽身,翻滚了两圈后,站起身的同时,手持长剑,一剑横劈,扫开了面前的步卒。
而后疯狂地挥砍着长剑,没有了任何招式与章法,只凭借着本能,对着那些叛军的致命之处,一剑一剑地挥砍,鲜血飞溅…
敌军主将,还有十余丈的距离,但四周的敌军实在太多,张墨翎只能一点一点地朝着那主将挪动…
与此同时,体力也在不断快速的流失,而且浑身上下也在不断负伤。
所幸有辰国精甲的保护,即便被划破,伤口也并不是太深,不足以致命。
可这样下去,就算能支撑一时,终究还是会死在无穷无尽的大军之中,所有人,都要葬身于此。
妈的,当初在祖兴手下都逃出来了,现在怎么能在这些无名小卒手中死掉!张墨翎神色狰狞,浑身浴血,强烈的不甘充斥在胸膛之间,祖兴都没死,他怎么能死!
“去你妈的!”他双目充血,大喝一声,将内力聚集在右手臂,随着手臂的挥砍,就像一个气球般,不断将内力往里汇聚,越积越多。
终于,在内力积聚到极限之时,突然就如同气球爆炸一般,整个右手的内力顿时喷薄而出,顺着剑身,如同一道无形的利剑,劈向周围的叛军。
霎时间,竟然将他面前叛军的身后之人,也顺势割破了脖子。
剑气?张墨翎顿时双目放光,难道,这就是剑气?!
惊疑之间,立即又如同刚才那般,先积蓄内力,然后将磅礴的内力顺着手中长剑,在一瞬间爆发而出!
而就像刚才那样,顿时砍倒了前面两圈的围军!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张墨翎心中顿时狂喜,没想到,在这十死无生的时刻,竟然让他领悟到了剑气,而且威力竟然如此巨大,当真是天意!
如此一来,他心中顿时又燃起了熊熊的希望,看向敌军主将的眼神,突然充满了凌厉的杀机…
而他身旁的叛军,也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就好像他有如神助一般,即便没有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