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她和以往着实有些不同:脸颊涂上一层薄薄的脂粉,在一贯的冷峻中凭添了几分勾魂夺魄的妩媚狼性,让人愈发觉得那张俊俏的脸庞如梦似幻。

不可捉摸,不可亲近。

然而她又忽然轻叹了一声,仿佛吐露着俗世的烦恼,在众生的注视中,向我款款走来,端庄大方,风姿绰约。浅浅的梨涡里藏匿着无数男人的目光,那目光中的神往毋庸赘述。

“我能坐在这儿吗?”

“当然。”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似乎每个晚上都在这儿。”她不缓不急地说着,放下酒杯,优雅地坐在我的面前,脸上挂着并不真实却又很有礼貌的微笑。

她说话时,声音婉转动听,好像出谷黄莺,清越利落,泠泠盈耳。

“因为你也在这儿。”我压低嗓子,好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富有磁性。然而她只是轻蔑地一笑,似乎看透了我的粉饰和幼稚。

她对此并不表态,显示出落落大方的模样,只说道:“可是你从不来和我打招呼。”这听上去好像一种恋人间的娇嗔,却没有一点女孩子娇嗔时的羞涩和甜腻,反而像是随手抛出的花骨朵儿,不经意间已是花香四溢。

“对。”我刻意停顿,给自己留一些思考的余地,也算是在小心翼翼地试探她的反应:我需要知道她的话是一时玩笑,还是肺腑之言。

她浑不在意地拿起面前的酒杯,轻轻地晃了晃,动作娴熟却让人感到莫名的新鲜。香槟在她的眼眸流转,杂糅了寒冷孤寂的夜晚和温暖朦胧的灯光。这使她变得迷离而又真实,而我不能不为此心动。

任何人都能因为从她的眼里窥见挑逗与放惮而沾沾自喜,但我却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一匹眼放精光的饿狼。这是一个厄运的预兆。

我只能选择了退却:“你有时显得太过完美,让人不敢冒犯。”

她饶有兴致地盯着我,嫣然一笑,面色酡红,藏不住的风姿绰约,掩不住的美艳绝伦。与方才的桀骜不驯迥乎不同,危险而暧昧的笑容,在我眼前一闪而过,让人意乱神迷。

我来不及说些什么,她已经缓缓地站了起来,身影摇曳,婀娜多姿,坐在我身旁。目光可望不可即,像一潭深邃的黑夜,不时透露出含糊的光芒,更让人怦然心动。

“我并不完美。”

我固执地摇了摇头,打心底不认可她的说法。不管是我,还是今夜坐在这里的其他人,无不是因为她才来到这里。

她那倾国倾城的面孔,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她那大方得体的谈吐,她那幽娴不凡的气度。

“我睡过很多男人。”她在我耳旁低语,“我还睡过女人。”

我往后挺直了腰板,让我们之间的距离保持着一种不算太过亲密的状态。老实说,尽管听上去她很像是一个放荡的人,一个轻视的人,但无论是谁,在看到她的第一眼,都不会轻易将她与性联系起来。

与其说她漂亮、诱惑,我更愿意说她十分美好。可我又不得不承认,由这种美好自身引发的诱惑激发了我身体深藏在某处、沉睡已久的强烈,这既来自于身体,也来自我的意识!

所幸,每当我触及她清澈见底的目光时,那样的便会藏匿到更深处去,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也因此,我挺直了背。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坦然地继续和她交谈。

“你害怕了?”不等我说话,她便用一种自嘲的口吻喃喃道,“也是,你还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哪敢和我这样的人打交道?”

“爱情是不分年龄的!”源于血液里的性情,我几乎是喊了出来。

她被我突如其来的叫喊吓住了,愣了一两秒,才孩子气地笑了起来,精致俊美的脸庞愈发迷人。

“爱情?”

“是的。我爱你!无论你怎么变着法儿地贬低自己,我还是爱着你。也许我这么说会很唐突、会很失礼,但是这可能是我唯一能和你坦白想法的时刻:遇见你以后,我没有一天不在这儿,没有一天不盼望着遇见你。我希望你有一天能够注意到我,在转身时不经意地瞥我一眼。我并不强求和你有太多的接触,因为我害怕我会打扰到你的生活。我不敢和你打招呼,也只是这个原因而已。”

她没有说话,温柔的眼神卷起一池涟漪。这使我愈发慌张惶恐,仿佛那看上去柔情到骨子里的目光化作群狼,而我早已被群狼逼至绝境,退无可退。我心底的野望一下子占据了整个心脏,我的目光凝聚在她一起一伏的胸脯上,无法挪移到别处去。

但我仍在竭力使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慌张地闭上眼睛,不住地深呼吸。大概三十秒之后才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慢慢地睁开双眼看向她。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和纯净。

我不免有些自惭形秽:

我怎么能对这样完美的人有那些龌龊的想法!

“你真的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爱情?”

我刚要回答,她突然用手指摁住了我的唇,轻声说道:“你可要知道……你眼中美得不可方物的人,或许只是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罢了。人们神往的,不是我的意识、我的想法、我的灵魂,而是我这一具,他们渴望听到的只是我的,我的呻吟,渴望看到的也只是我的风骚,我的卖弄……”

她悲戚地笑了,眼框中卷入狂风骤雨似的仇恨,仿佛狼王猩红的双眼。

“你,你喝醉了,让我,让我,送你……”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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