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个超脱于这个世界的人,什么叫做超脱呢?就是他身边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人们把他当成一个疯子看待,若是有人告诉他谁谁谁怎么了,他一定会说出那句经典名言: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这个人天生的一副面瘫脸,不会哭也不会笑,平日里见到他总是露着无风无浪的表情,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如果非要夸赞一下他的种种表现,那应该可以说他是一个与世无争,没有烦恼的人。
他的妻子给了他一些钱,让他去集市上买一些米面回来,他嘴里叼着木棍,一晃一晃地就出发了。他把钱袋子放在自己的腰上,露在外面,里面哗啦哗啦的响声非常吸引人们的注意。
一个毛贼悄悄地跟在了他的后面,在拥挤的集市上,毛贼从他的后面轻轻一撞,顺手把他腰上的钱袋子拿走了,这是毛贼们惯用的技俩。
这一切都被一个巡逻的士兵给看到了,士兵冲着他就大喊:“先生别走,你的钱袋子被后面的小毛贼给顺走了。”接着又转过身体对毛贼一声叱呵,“大胆毛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我的眼前偷人财物。”士兵快速追上毛贼,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压在地上制服了。
士兵从毛贼的手里拿过钱袋子送到了他的面前:“先生受惊了,好在钱财并没有丢失。”
他望了望钱袋子,又望了望毛贼,转起自己的脑袋,面无表情地低声言语着:“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既然钱袋子已经被他拿走了,就算是他的了,所谓,钱在我的手里就相当于在别人的手里,我是我,他也是我,为什么钱就不能是他的呢?”他说完后,拿起钱袋子又送回了毛贼的手中,自顾自地回家去了。
士兵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措,既然钱的主人都不追究了,他也就索性放了毛贼。
他空着手回到了家,妻子自然跟他闹了一顿,他既不争吵,也不分辨,只顾得往院子里一坐,静静地听着蝉鸣。
妻子也是拿他没有办法,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临走前还把他骂了一顿:“你个败家的男人,你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真是不掌家不知油盐贵,你还大大方方地把钱袋子送给人家,我回娘家了,这几天干脆就把你饿死!”妻子非常气愤,二话不说就回了娘家。
没有妻子为他洗衣做饭,他就自己动起手里。锅里煮着小米粥,炉灶里燃着熊熊大火,他一边填着木柴,一边痴痴地望着外面的世界。
“这个世界真是有太多的无奈了,农民为生活而累,商人为奔波而累,肉食者为国家的发展而累,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劳累会惊扰了内心的宁静,正因为我的心中没有这些劳累,所以我的内心才是如此的宁静。”他自言自语着,好像他身边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
一群秋雁划破了天空的寂静,他如梦方醒,立刻离开了炉灶,朝着秋雁飞过去的方向追去:“雁,雁,雁,不要走,把我也带到那个没有喧嚣的地方去吧!”他追着跑着,走出了好远。
等他准备往家走的时候,远处的天空冒着浓浓的黑烟,他的邻居喘着气找到了他:“你怎么在这悠闲悠闲着呢,快回家救火吧,你家的炉灶把屋子全都引燃了,现在都要烧成灰了。”
他仍然面无表情,既不着急,也不悲伤:“这又有什么的呢?房子烧了,就烧了吧,我的心都是居无定所的,又哪管的了身体的包袱呢,这把火烧得正好,烧得干干净净才正好符合了我的心意。”
等他回到家,他的妻子已经从娘家回来了,妻子坐在灰烬的旁边,抱着模糊一片的婆婆大声哭了起来:“我的娘亲啊,我这才离开几天,咱家就遭此大难啊,房子无缘无故地被火烧光了,您也命丧大火,这究竟是哪个丧尽天良的畜生做出来的事情啊。”妻子抱着已经被烧焦的婆婆哭得很伤心,嘴里发出绝望的声音。
原来,他们的母亲常年不能行走,卧病在床,在这场灭顶大火中失去了生命。
妻子看到自己的丈夫若无其事地回来了,指着他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你这个无能的人,家里发生了这样大的灭顶之灾,咱们的娘也都死于火灾,你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追秋雁去了,你不要伤心,这场火灾是我引起的,炉灶里的木柴掉在地上引燃了全部的房屋,天意如此,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的娘亲丧生火海,既然没人救她,那这就是她的命,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他的眼里出奇的平静,没有一丝波动。
“你这个杀人恶魔!放火烧屋就算了,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放过,世上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他的妻子站起来,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生吃活剐了。
“你不要埋怨我,母亲常年卧床,生不如死,我觉得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倒是一种解脱了,从此她的心不再劳累,她的心得到了宁静。”他稍微眨动了一下眼睛,直直地望着他的妻子。
埋葬了母亲之后,他的妻子也彻底地离开了他,他现在没有了家,没有了母亲,也没有了妻子,他开始到集市上以乞讨为生。
这是一条乞丐大街,很多乞丐在这里乞讨,来来往往的行人也愿意施舍给他们一些吃的和钱财,可是这得靠着他们的那张嘴去呼喊,去大声地乞讨。
“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我家里还有老母生着病,她还等着我为她买药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