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行驶的很慢,有节奏的咔嚓声就象一支优美的催眠曲,让车上的人昏昏欲睡。
他向周围瞄了一眼,身边的几个人都已七倒八歪地进入梦乡。他又把目光移向对面座位上也已深睡的她,这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姑娘,此刻她身体微斜头靠着窗框双目紧闭、朱唇微启,并不丰满的胸脯均匀起伏,一张素净的瓜子脸略显苍白和忧郁,纤美的双手紧拽着一只精巧的棕色小皮包。
他突然心生爱怜,注视着姑娘不忍下手。他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两口又马上熄掉了。他果断地拿出刀片伸向姑娘的皮包,忽然姑娘把皮包猛地往怀里一拉,他吃惊地抬头看去,见姑娘仍然鼾睡,他便熟炼地划开皮包取出里面的东西。
这是一沓钱和一本病历,他装好钱后想把病历放回皮包,但好奇心又让他打开了病历。姑娘二十六岁,叫岳红。他继续往下看,黑色素瘤四个字跃入眼帘,他心里一阵抽搐。这是一种极难治愈的癌症,他母亲就是死于此病。
母亲患病后父亲举巨债为母亲治病,但终因不堪重负精神失常丢下母亲和他离家出走了。母亲在双重打击下病情迅速恶化,临终前拉着他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好好学习做一个有本事的人。
母亲去逝的那年他十七岁,正在上高中。开始他还听母亲话学习很用功,但时间不长就经不住诱惑和一些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一起小偷小摸,也因此事发被劳教三年。出来后本想好好做人找点事做,但因为曾有劣迹而处处碰壁。无奈之下又重操旧业。
他望着姑娘突然一阵心酸难过,他拿出身上所有钱和病历一起又放回姑娘的皮包。
到站了,他起身朝车门走去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姑娘,见她正慌乱地翻看皮包。他迅急下车离开。忽然身后一个男人大喊抓贼!他惊慌地扭转身看见几个人抓住一个人暴打。他出了一口气后转身就走,又听见一个女人大声说请等一下。他回头看去是那位姑娘拿着一沓钱追了上来。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吃惊地看着她,她跑到他跟前气喘吁吁地说:“这是您的钱!我知道您是好人,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但是我很害怕不敢喊。我的钱只有两千多,这三千块钱是您的,谢谢您!“看着姑娘诚恳感激的脸,他愧疚万分,但冒出他嘴的几个字却是那样镇静平常:“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然后转身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