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人,他的爱人不是我。
曾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多爱你。
苏乔安觉得,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应该是他明知道自己多爱他,却选择视而不见。
是了,她梦里梦外都有褚江辞。
梦到初遇那年,他在篮球场上肆意挥霍青春的矫健身影。
梦到他第一次跟自己开口说的话是,“你是苏乔安?是可柔的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救救可柔?”
可柔是谁?
他那么焦急的找自己,那个人对他来说或许很重要。
她不想看到自己暗恋的人那么苦闷,他应该是阳光的,开心的,脸上会有温暖的笑容。
可柔是谁,她不管,她只想看到他的微笑。
“好”她听见自己答应了那个近乎无厘头的请求。
然后她看到了那个深深刻在脑海里的笑容,阳光熹微,树影斑驳,唯独那抹笑容铭记于心。
……
“不准去!”那只骨瘦嶙峋沾满了血迹的手紧紧抓着她,赤红的双眼死死瞪着她,“我不许你去救那个女人的女儿!苏乔安!你要是去了,我就没有你这个女儿!死也不会瞑目!”
……
梦境杂乱,不断转换。
她梦见母亲死了,而她失约了。
梦见结婚那天,她孤零零的站在教堂,对着空气说,“我愿意。”
错了错了,也许…一开始就错了。
她跟褚江辞绑死在一起,如同快要溺亡深海的旅人,拼命的挣扎想浮出水面,越是挣扎便越是淹没的快。
空气稀薄,渐渐失去了力气。
他们一直想往上游,只顾着跟对方厮杀,你来我往的过招,从没有想过要互相帮助,一起生存。
夫妻本是共同体,而她跟褚江辞只会成为势不两立的敌人。
——
梦醒以后,苏乔安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荒芜的心底空落落的,还有点不安恐慌。
今天都30号了,距离上次见褚江辞已经五天了,这五天内,褚江辞不改他风骚的毛病。
每天都能在八卦杂志上看到他的花边新闻,起初,苏乔安会难过会自怨自艾,现在,她已经麻木了。
早上八点,苏乔安已经洗漱完毕从公寓赶到了律所。
她忙,很忙,非常忙。
只有将自己忙的像个陀螺一样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她才不会有空闲的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苏律师”
“什么事?”苏乔安从案件文件中抬头,看向敲门进入办公室内的人。
“外边有位先生找您?”
“先生?”苏乔安皱眉,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我正忙着,没空见外人,也不接案子,推掉。”
“可是……”
“苏律师好大的架子。”人未到声先至,男人的嗓音清冽如山涧溪泉伶仃,言语中总藏着那么几分轻蔑和讥讽。
苏乔安仰头看着,那人清癯的身影渐渐进入视线范围内。
嗬,褚江辞。
阔别几天,没想到褚江辞会亲自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