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想象此时郝明莉看见那些照片和那些话有多抓狂,但她却没有想到郝明莉会来找自己。
电话响了,是郝明莉打来的,问她现在有没有空,宋茜文爽快的与她约定了见面的地方。
宋茜文猜地没错郝明莉果然是因为今天早上那些匿名相片而找她,但这次不是兴师问罪而是來求援的。
宋茜文看着手机里那些小三示威的资料,“这是什么?”宋茜文当然知道那些是什么,那些都是她这些天的杰作,可是有时人就必须明知故问,“我说过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
我不是说你,我知道这不是你。看见宋茜文生气郝明莉连忙解释。那天在民政局门口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既然如此你找我干嘛?’宋茜文问,‘你难道以为我没有恨就代表着我们能够成为朋友吗?不可能,你毕竟是破坏我婚姻伤害我孩子的人,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这就是宋茜文想要的结果,这段日子她故意疏远林恳,还以女儿的身份回到了林家,口口声声的叫她嫂子,叫林恳大哥就是为了让郝明莉相信她不可能和林恳在一起,即便林恳外面有女人也不会是自己。不可能的往往就是事实,宋茜文在心里放声大笑,难道她真的以为自己这么大度,她破坏了她美满幸福的婚姻,让自己一直想要的孩子胎死腹中,还让她失去了做一个母亲的权利,她恨她,她恨极她了,不仅是她还有林恳。她即便万劫不复也要她像她一样痛苦。
宋茜文拿起自己的包包便走出了茶餐厅,留下郝明莉一个人在那里..........
郝明莉这只是你痛苦的开始。
元旦过后马上就是春节了,今年的春节宋系民还是不能回来,每年的除夕他都要在部队接见中央领导的春节慰问所以每一年都不能回家,而宋茜文的哥哥宋泽文也不能回来,所以宋茜文还是要去林家过年。
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其实什么都变了。宋茜文做了林家二十年的女儿十年的媳妇,现在又变成了林家的女儿了。而林家多了个媳妇,宋茜文叫她嫂子。
大寒过后宋茜文就一直陪着林母采办年货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或许是演戏给林母看又或许只是给郝明莉看,这几天相处下来宋茜文和她的关系似乎亲近了不少。
大年三十这天林恳没有去公司,一家人都在家里为今晚的晚餐做准备,还有一些说懂得礼数,也好说趋炎附势攀附权贵也好的人早早的就送来了新年的礼物。
随着电视里面春晚的开始,一家人围在桌子前望着热气腾腾的菜肴 ,看起来是多么温馨多么和谐,可是宋茜文知道这都是假象。其实宋茜文想逃,想逃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独自舔舐伤口,她知道她的伤口一直都没有愈合。
宋茜文离开林家时十点多,她实在不想呆在那里看着郝明莉幸福的样子,于是以在厕所接了个电话为借口就匆匆离开了。
平常这个时间马路上虽然来来往往的车辆不少但交通还算通畅,但今天却是堵得水泄不通,或许是因为过年的原因吧,马路上也热闹起来了。
宋茜文望着窗外,缤纷的焰火装点着城市的夜空,伴随着一道道流星的升起与坠落,爆竹的吵闹‘啪啪,啪啪’的从不远处传来进入人的耳朵。
其实宋茜文一点都不赶的,反正回到家还是一个人,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度过这个热闹的除夕夜,但宋茜文还是下了车。如果再呆在那一成不变的出租车上她会顿时疯掉的,那就是她当时的想法,她必须‘逃’。
宋茜文下了车,一个人走在人行道上,风很大,吹得人无法前行,迷离的灯光装饰这座城市的夜景。宋茜文的视线模糊不清了,只感觉无数的冰点打在她脸上,疼.........然后消失,留下的只有点点的红斑。
宋茜文就这样漫无目的的一个人走着走着,或许只是脚步在没有感觉的向前移动罢了。行尸走肉用这个词来形容最是恰当。
不晓得过了多久,宋茜文终于停止了前行,身子靠在雍江大桥的护栏上。
今天是过年,而她只是一个人,刚刚在林家的时候,她感觉她已经出局了,他们才是一家人,而她只是一个外人,感觉自己已经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呆在那个其乐融融的地方了,所以她走了,没有说一句就悄悄的离开了那个地方。她现在只是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小三,林恳的秘密情人,她还要跟她痛恨的那个女人假装‘朋友’所以她走了,她不想再勉强自己装下去。
宋茜文此时想起的不是父亲不是哥哥也不是林恳,她想起容克,那个一直对她好,无微不至照顾她的人。她想打电话告诉他她想去海南,去他那里,这边只有她一个人,好冷。可是宋茜文不能这样做,她不能在自己感到无助的时候才想起他。
宋茜文的电话响了,是林恳发来的简讯:
“你在哪里?怎么一句不说就走了?对不起...........”
宋茜文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并没有要回复的打算。对不起,对不起能够改变现在的状况吗,对不起能够把她的孩子还给她了吗?不能,这是肯定的回答。宋茜文告诉自己不能软弱,自己回来的目的就是复仇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宋茜文拼命得冲着已经是一片白色的江面大喊去。
手机屏幕突然闪烁,是林恳的电话。
‘喂,’宋茜文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