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吕家五虎?邓某人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匪号,瞧吕厂长穷凶极恶的模样,吕家五虎应该很有点来历。吕家五虎的名声一喊出来,就连周围那群工人不像工人,倒是七八分像混混的家伙,一个个都兴奋起来!
电视台已过中年的摄像师脸色变了:“吕家五虎?他他是吕家五虎中的?五虎居然居然没有被镇压?”
对于二轻系统股份改制,吕市长显然是对困难估计不足,按照年龄一刀切的买断工龄做法,首先引发不满。按照市政府体改办的决定,四十五岁以上工人全部买断工龄,可是四零五零人员,正是家庭压力最大的时候,这个时候买断,等于切断工人们的未来。
别看买断给了一点钱,可是那么一点钱真不够在江滨市做点小生意的!江滨市不单纯是地处内陆的省会城市,兴安省毗邻俄罗斯、蒙古国和朝鲜,隔海与韩国、日本相望,想要发展经济不是一无是处。
兴安省gdp排名不理想,不是地域劣势,而是领导班子观念陈旧,一直以工人老大哥自居,一直以共和国长子自居。岂不知当兴安省的上上下下还沉浸在夜郎自大的梦境中,全国各地已经开始改革旧体制旧观念!
市政府已经连续几天开会,当家人去了京城开两会,家里变成一团乱麻。常务副市长刘清阳自己都有点昏昏欲睡,他显然不够资格压制班子里的同事,市政府秘书长兼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吴松云急匆匆走进来。
刘清阳一皱眉:“什么事?不是说过不要打扰会议进行吗?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吴松云恨得牙根痒痒,如果不是联系不上吕市长,自己才不会找上姓刘的。当年自己和姓刘的几乎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吕市长竭尽全力推举吴秘书长上位,没想到刘清阳技高一筹,抱上更粗壮的大腿,让吴松云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
每一次见到姓刘的,吴秘书长的心仿佛都在滴血,偏偏人家成了高高在上的领导,自己还是一个小处干!官大一级压死人,姓刘的仗恃比自己级别高,每每在众人面前羞辱自己,吴松云恨得牙根痒痒。
问题是那边情况严重,于公于私他老吴都不能坐视不管:“市委督查室一科科长在二轻皮革加工厂大打出手,把几十个工人打伤,吕强民厂长被被被……”
“被什么?”
刘副市长早没了先前的淡定,嚯的站起身,死死盯住吴松云,仿佛他的脸上有答案。吕强民是刘市长四弟,如果他有什么闪失,自己麻烦大了!刘清阳有点头疼,又是那个邓华,已经第几次给政府找麻烦了!
会议室每一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吴秘书长的脸上,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每一位与会者感到震惊。别说吕强民和吕希民的关系,就凭那个流氓厂长的手段,江滨市敢招惹吕厂长的,还找不出几个来!
当年四爷招摇过市的时候,遇到吕强民也要低头叫一声四哥!江滨市市政府的领导,几乎都是江滨市老人,对吕家曾经的辉煌,自然是心知肚明。
如今吕强民居然被别人打了,这消息怎么听怎么觉着不真实!吴松云仿佛吃了苦瓜一样:“吕厂长被打成重伤,120急救车已经赶往现场,市局已经派出警力前往抓捕行凶者,只是……”
会议室所有人有点发呆,流氓厂长和人打架不足为奇,可是吕厂长居然居然被打成重伤,那可是江滨市特大新闻了!刘副市长追问:“只是什么?”
最厌烦这家伙吞吞吐吐的,太过讨厌,会议室不止刘清阳一个人这么想:“那边说,是是吕厂长先动手,让几十个呃上前打人,还还想强强那个林菱……”
“什么?怎么会怎样?”
实际上会议室一干人等心知肚明,如果是对方先动手那才叫怪事!只要想想流氓厂长曾经的丰功伟绩,大家也就恍然,原来不过是看上市电视台一姐,嘿,还真是饥不择食呀!
刘副市长重重一拍桌子:“诬告!一定是诬告!吕强民同志是久经考验的国家干部,这些年在二轻皮革加工厂吃尽苦头,你别拽我!”刘清阳狠狠地打开吴松云拽自己的手,“吕强民同志对二轻皮革加工厂的发展壮大是有大贡献的人,是江滨市的大功臣,绝对不能让这样一位好同志受到诬陷!”
副市长李科明没注意到吴松云的脸色变化,冷哼一声道:“真以为有点后台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我清楚记得84年的时候,当时我是市局局长,就有人诬告吕强民同志。经过深入调查研究,多次走访知情群众,亲自为强民同志证明,终于洗刷了泼在他身上的脏水!”
“没错,当年我是检察院院长,说起来好险哪!”副市长陈凌云一脸唏嘘,仿佛在追忆自己的峥嵘岁月,“嘿,诬告信写得非常详细,几乎是亲眼所见,怎么可能嘛?既然当事人都死了,诬告信哪来的?不合乎逻辑嘛!”
副市长屈雷点点头:“没错,84年可是最有力度一次惩治刑事犯罪,如果当时定性,老吕可就没有了活路。说起来,你们二位,当年救了吕强民同志的生命,真正的救命之恩呐!”
几位副市长的话似乎打开了大家心中的块垒,一个个都想踊跃发言,似乎全然忘记医院里的吕强民厂长。如果吕市长在场,看到自己的手下,只顾着家长里短七百年谷子八百年糠,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昏过去?
吴松云有点急了,尽管看着一帮比自己级别高的酒囊饭袋出丑很过瘾,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