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钦一把将小洛攥着灵魂仙草的拳头压回去,强调道:“这个东西是我送给你的,你好好留着,别给什么主人,也别给其他人。”
“嗯!”小洛重重地点头,握紧的拳头伸进了衣兜之中。
韩钦仰天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便头也不回地钻进了白家堡。他径直走到食堂,匆匆吃了晚餐后,他很快回到狭小的房间里。轻舒猿臂,韩钦翻到上边的铺位,他开始源气外化的操作,同时也在等管家白节前来。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之后,韩钦纵身下床。通过敞开的房门,他已经看见管家白节正从这边走来。今天放羊的时候,好好一只纯白的领头羊变成了血红的颜色,韩钦就知晚上会挨上一顿狠批,为此,他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
白节领着韩钦前行,走着走着,他忍不住责备道:“一万啊,不就是放个羊嘛,怎么会将羊弄成那个样子了,纯种白色贝康羊,最值钱的就是那身纯白的皮毛,现在毛全染上了羊血,肯定已经洗不掉的,那只漂亮的贝康羊,算是废掉了。”
韩钦低头道:“一时疏忽,碰上好多手臂粗的水蛭,所以羊会变成那般模样。”
白节叹道:“你这样的解释,也得主人相信才行!”
韩钦以手指划着墙壁,反正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也只能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了。到时候大不了鱼死网破……
如果小洛说得没错,那么巨型水蛭就代表着灵魂仙草,而今天白家堡里又恰好收到了灵魂仙草,即便上交灵魂仙草的人并非小洛,但白老爷子应当不傻,他应该猜得出事情的原委,毕竟那几株灵魂仙草,其价值应该远在白色贝康羊之上。
比较幸运的是,白节将韩钦带去了白思琛的房间,相对而言,所有的白家人之中,韩钦肯定更喜欢跟白思琛打交道。白节推开门,韩钦看见白思琛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
韩钦心怀忐忑地走进去,管家白节则依然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
白思琛强压着胸中的火气,面无表情地问:“一万,你跟我说你擅长学习,任何事情只要去学就能够做好,可为何现在你来放羊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会出现纰漏?”
韩钦不想推卸责任,他身体站直沉声说道:“由于我们在工作时的疏忽大意,损坏了白色贝康羊的皮毛,此事确为我们的失职。”
白思琛闷哼一声:“一万,你可知道白色贝康羊的皮毛值多少钱吗?你又知道为什么贝康岛上的奴隶会被称为奴隶吗?因为普通奴隶和普通贝康羊之间差不多是等价的!一万,若不是我护着你,说不定他们此刻就已经把你拉走,像处理羊那样地处理你了!”
韩钦双手作揖:“谢谢思琛主人袒护。”
白思琛倒竖双眉,她想用更为严厉的语气痛骂眼前的少年,但还未开后便泄了气,她只能指着韩钦的鼻梁尖声道:“你也知道我在袒护你!你到说说看,我花那么多钱将你买回来,你为我做了什么?除了让我受人冷嘲热讽外,你又给我带来了什么?”
韩钦放慢说话的语速,将之前在走廊里同白节讲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同时韩钦强调,那几株灵魂仙草就是通过巨型水蛭找到的,未曾有半句虚言。
听到这番话,白思琛的神情渐渐缓和下来,今日有奴隶献上灵魂仙草的事情她自然有所耳闻,如果将灵魂仙草和那只领头羊被血水染红的白色羊毛联系起来,似乎也颇有道理。以折损一身羊毛为代价来换取六株灵魂仙草,那无疑是很合算的买卖。
白思琛从床上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倘若事情真如你所说,那么你们也算是误打误撞地做了件好事。也罢,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记住,以后不得再出现同样的差错,否则我可不会再护着你了,到时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懂了吗?”
“懂的。”韩钦低声道,然后退出了白思琛的房间。他能发现,白思琛高傲地立在床前,俏脸朝着墙壁,下巴也微微上扬,但她的眼角余光却在看着快步退出房间的韩钦。那眼神里传递的信息比较纷杂,带着主子该有的骄横,也带着少女该有的羞涩。
韩钦朝站在门外的白节挥了挥手,主动告诉他白思琛相信了自己做出的解释,六株灵魂仙草的价值远在一身贝康羊的羊毛之上,所以这件事情就这样了结了。
管家白节轻轻拍了拍韩钦的后背:“不瞒你说,思琛主人对别的奴隶可没这么多的耐性。不过你也不能自以为是,毕竟主人的耐性肯定是有限的。”
韩钦点点头,转而问道:“怎么没有看见小洛,我和他一起放羊,按说他也要受到责罚。”
白节不加掩饰地道:“主人们怎么会随随便便把小洛叫过来?就小洛那种低贱而又粗笨的奴隶,可能一年四季都没什么机会出现主人的视线范围内。一万啊,你现在知道主人们有多么看得起你了吧,连续三个晚上都召你见面……”
“好吧,我会努力干活,争取不让他们失望。”韩钦耸耸肩,呢喃道。心想我可不希望他们总是惦记着我,我只希望能够安安静静地在这白家堡里避难,再说他们惦记我并不是因为看得起我,而是对花在我身上的那一万块耿耿于怀。
“这样就好。至于小洛,他肯定也会因这件事情受到责罚,只不过对他的责罚是由主人授意,由别的奴隶去执行。”白节补充道。
不知不觉,两人便穿过连接主人区和奴隶区的那道阶梯。韩钦